我對謝宇勳的愛屬於那種有著凝固點的愛,我把愛定格在那個時間,把人記住在那個金色歲月。那些記得的,觸碰的人和事依舊會在某個角落波光粼粼,於是心中又有了感動,帶著感動帶著愛活在現在記錄著從前。
【尾聲】
穿梭形形色色,曆經風花雪月,歲月抹去了稚嫩的容顏,一個美貌如花又帶著詩畫氣質的女孩在一次朋友聚會上叫住我,說她是文嫣。原來文嫣是一個如此美好的女子。是她告訴我,她離開了謝宇勳,因為謝宇勳一直無法忘記那個愛碎了的故事,無法改變在咖啡廳裏習慣性點上一杯加糖一杯不加糖的咖啡,那個褪去了色澤的戒指依舊沒有取下,她許他一世自由,放手追逐幸福的背影。在文嫣的身上我憶起曾經愛著謝宇勳,卻不得不鬆開緊握的雙手隻求他能更幸福。韶華遇見謝宇勳,我們的愛是真切的存在,山盟海誓,如影隨形,支離破碎。我們的愛是兩條平行線,遠遠地看過去去我們溝通心領神會然而始終沒有交點,最終我們彼此成為對方最美最不可捉摸的風景。
向一個男孩的承諾
我曾向一個男孩承諾,要愛他77個夏天。
那一年的情人節,我想世界上沒有比我更倒黴的人,竟然在這一天失戀。當時我還在肯德基,盯著一個雞腿漢堡,悲從中來,哭得涕淚交加。直到有人對我說:“阿姨,別哭了,所有人都在看你。”
阿……姨?我抬起哭腫的眼睛打量著他,是個很帥氣的男孩,有點長的頭發,潔白的牙齒。當時我很氣憤地對他說:“我才21歲,你憑什麼叫我阿姨?”
他說:“我不叫你阿姨,你得哭到什麼時侯?”
我可以愛上任何一個人,但是我愛上了他。這是我的錯。他隻是個小男孩,18歲,還在讀高三。我溫暖質樸的小男孩,我微笑歎息的小男孩,我還沒長大的小男孩。我怎麼可以愛上他?
有個星期五,我在學校旁邊租了間小屋,那天正興致勃勃地把我所有的水晶杯拿出來清洗。他跑進來,咕咚喝光桌上一大杯水,手裏拿著一束勿忘我。
“你今天不用上課了?”我把花插在瓶裏。
“我逃課了。”他還挺得意。
“你快回去上課!”
“我不去。”
“去不去?”
“不去,說不去就不去!”
他那股子又賴皮又倔強的勁讓我氣得說不出話來,順手拿起一個杯子向他扔去,杯子砸在左邊的牆上,碎片濺開。他的額頭被劃傷了,我嚇得慌了,隻知道用手按住傷口。他把手放在我手上,對我說:“我被你破相了,你想不要我都不行了。”
我常常想起那個下午,那沾滿他鮮血的手,那紫色的不能忘懷的花。
回憶像羽毛,風一吹就飄起來。
每個星期日的晚自習,他都不上,他說來看看我,有沒有為負心漢自殺。
“不可能。”我大笑起來,現在哪有這麼老土的事。他用餘光看我,我也看著他,很久很久,直到一滴淚化為一顆琥珀。我已覺得危險。
你是那個憂鬱的小王子,你喜歡看日落,一次日落都是一次煩惱,每次煩惱都是寂寞。我以為你隻是寂寞。我想我隻是那隻狐狸,前來教會你一些事情,你卻把我馴服。
他說,我羨慕那個男人,你為他哭了很久。
他說,我要考你讀的那個大學,你要等我。
他說,我要抱你。
他的擁抱,那麼溫暖。我在刹那間發現我深愛著他。即使我的愛隻是他成長的外衣,即使我的愛隻是他青春的見證。
他問我:“你愛我嗎?”
“是的!”
他再問:“有多久?”
“直到77個夏天結束。”我問他:“你呢?”
“77乘以77個夏天。”
一個夏天,我們的故事隻有一個夏天。我們終將以離別作為結束的方式。
他的媽媽對我說:“我看了他的日記,我不怪你,可是他就要高考了。”
我告訴他,負心漢又回來了,我一直沒有忘記他。他不說話。
每一秒的猶豫都是一場戰爭。我說:“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