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一簾幽夢(二)(1 / 3)

“哎呦,真不害臊,你瞧瞧,你瞧瞧,這兩人抱得多緊,這要是讓姓錢的知道了,有她好受的,賤人,真不害臊,”,幾個閑散著無所事事的姑娘捅破豔姬門前窗戶紙,一邊偷看這一邊嬉笑怒罵著,對著窗戶裏麵的向康和豔姬指指點點。

“誰?”,向康機警的想要站起身來走過去瞧一瞧。

“不用理會她們。”豔姬緊緊的抱住向康,頭也不抬的說道。

“都幹什麼呢?幹什麼呢?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快去接客,”**嘶吼著將圍聚在窗戶前的醉香樓姑娘一一轟走,嘴裏幽幽的說道:“都是些不省心的,”,朝窗戶裏麵瞥了一眼歎了一口氣後離開了。

“康兒,聽!”

“什麼?”

“好大的雨,”

“哦,是的,很大的雨。”

豔姬依偎在向康的懷中,聆聽著窗外的雨聲,享受著片刻的快意人生,此刻的她是由多麼的滿足,她覺得此刻的人生好奢侈,奢侈到她願意用一生來交換。

片刻,豔姬忽然坐起身來,滿眼含笑著對向康說:“康兒,你願意聽我彈琴嗎?”。

“好啊,當然願意,聽聞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今日若能有幸得見,那當真是向康的福氣了,”,向康微微坐直了身板,滿懷期待的說。

豔姬淺笑盈盈,從牆壁上取下一把伏羲式襄王琴,向康配合的重新搬來一張矮桌,豔姬嫵媚的朝著向康微微一笑,放下古琴,盤膝坐於桌前,十指輕輕擺動,一股低沉而又悠遠的琴聲便從指尖緩緩流出,隻見豔姬白皙修長的十指不停的在琴弦上劃撥,像撫摸嬰兒一般溫柔而又愛憐。

琴聲嫋嫋,餘音不絕,時而高亢,時而低沉,豔姬神情肅然,時不時的麵露哀傷,實在隻因琴聲太過哀怨,聽得向康心裏糾吧吧的,幾欲落淚。

“姑娘,這是什麼曲子,聽著讓人好生傷心難過,”,向康扭過頭去,偷偷抹掉眼角的淚水說道。

“這首曲子的名字叫做《故人怨》,”。

“《故人怨》?我怎麼沒聽說過這首曲子,”向康低下頭去,努力的思索著,想他雖不是什麼文人墨客,但是琴棋書畫多少還是略懂一些。

“你沒聽過就對了,這首《故人怨》是我自創的,”,豔姬淒然一笑,卻依然不停的撫弄著手中的襄王琴。

“哦,原來是這樣,既然如此,聽這首曲子的名字,再加上這哀怨的琴聲,姐姐一定經曆過傷心痛苦的往事,”,向康凝望著豔姬,仿佛想要一眼看穿她一樣。

“往事不堪回首,心頭總有遺願,所以才作的這首《故人怨》,閑來無事的時候彈來折磨折磨自己罷了,”,豔姬加速十指的顫動,琴聲忽然變的高亢起來,隻是這激昂的韻律中夾雜些些許壓抑,聽得直教人透不過氣來。

“姑娘何出此言,又何須這樣折磨自己,”,向康目不轉睛的凝望著豔姬,覺察出這事個有故事的女人,就像向康自己一樣。

“罷了,罷了,既是往事,現在提起來做什麼,”,豔姬忽然停止手指的劃撥,兩肩無力的低垂著,她低下頭來,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煩悶的情緒。

“姐姐,不要難過,這樣...這樣看著你,康兒很心疼呢,”,向康走向前去,將手臂輕輕的搭在豔姬的肩膀上,愛憐的說道。

“康兒...康兒...康兒..”,豔姬再次撲倒在向康的懷中,無力的哭泣著,向康依然將豔姬緊緊的摟在懷中,默默的不知聲。

不知哭了多久,豔姬擦了擦自己紅腫的眼睛,依然躺在向康的懷中淒然的說道:“我本不叫豔姬,豔姬是這醉香樓裏的**給我起的,一開始我很討厭別人這麼叫我,但是**說這樣才能凸顯我的身份,才能吸引客人,”。

“那你原名叫什麼呢?”,向康輕輕的剝開豔姬黏在臉頰上的碎發,溫柔的問道。

“我的本名叫單於茶笑,我爹說,我出生的時候和別的孩子不一樣,我是笑著出生的,又因為我家三代以采茶為生,所以我爹就給我起了個單於茶笑這個名字,”。

“單於茶笑,真好聽,”,向康輕輕的念出了這四個字。

“我家本不是什麼富貴人家,我五歲那年,爹娘一塊上山采茶,我娘不幸被毒蛇咬傷,回來沒幾個時辰便咽了氣,等到我爹請了郎中回來救我娘的時候,看到臉色鐵青,已經死去多時的娘,當即暈了過去,”,說道這兒豔姬的眼裏又開始閃爍著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