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那樣子就像要把冷川生吞活剝了一樣,他愣了片刻,趕緊掏起電話就叫救護車。此時心裏卻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告訴冷雲爵,沒錯,他的心裏是既矛盾又有顧慮。
冷雲爵今天早上才登機去了瑞士,這時候一個電話打過去,萬一惹火了他,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他現在隻求老天保佑,保佑佐伊沒事就好。
“伊,伊,不要怕,救護車一會兒就來了,你堅持一下!”冷川把季雨推開,緊緊的把佐伊擁進懷裏,佐伊靠在他的胸前,還能聽到他猛烈的心跳聲,她狠狠咬住嘴唇,心裏卻在默念對不起,又一次利用了他,可是,她真的沒有辦法了。
佐伊此時大有種以假亂真的架勢,不過,痛得全身冷汗直冒的樣子可不是裝出來的,她是真疼。這該死的例假,真正是來的恰到好處。
她的心像打鼓一樣飛快的跳動,腦子裏卻一直在想怎樣才能避開眾人的視線逃走。冷雲爵的勢力這麼大,說不定自己逃不了多遠,現在這時候,身上手機也沒有,連半毛錢都沒有,又該怎麼逃回國呢?
救護車來的很快。
季雨跟著救護人員,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冷川開自己的車一直在後麵跟著。那女護士想掀開佐伊的裙子幫她查看,佐伊死命壓著不肯。朝季雨使眼色。
佐伊躺在車裏一直喊疼,季雨湊上去幫她擦汗,並用隻有兩個人聽的清的聲音,嚷了一句。“你瘋了?”
她為了逃出去居然不惜冒著流產的風險?季雨死死盯著佐伊的眼睛,她不相信,不相信佐伊會做這種事。
這幾個月來,她分明因為有了寶寶而開心不已,怎麼可能會做出這種事?季雨怎麼都想不通,卻是滿眼怒火,冷冷看著眼前一直喊疼的女人。
佐伊有些哭笑不得,經過剛才這麼一演,看來她真的可以去當影後了。季雨這時候還以為她是故意冒著流產的風險而摔倒在地上。
她無奈,想笑又抽動肚子痛,隻得齜牙壓低聲音說了“月經!”連個字。
季雨頓時雙手捂唇,像被雷劈到一樣驚呼了一聲。
老天爺,這死女人真是個人精。虧她想的出來。
車內的兩個醫生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兩個人,搞不清狀況。
佐伊管不了那麼多了,接下來,該怎麼脫身?
她從來沒有覺得時間過的這麼快過,都沒來得及容她好好想個對策,就已經到了醫院。
冷川的車子一路狂開,幾乎比救護車更快到達醫院門口。
他跟季雨兩人緊緊跟隨,直到佐伊被送進急救室裏。
季雨冷汗直冒,這該死的佐伊,這個時候丟下這麼一個爛攤子可怎麼辦啊?
要不了多久醫生就會發現問題的,她隻是來月經,壓根就沒有那什麼狗屁流產之說,等下在冷川麵前要怎麼解釋?
她看著冷川一直在眼皮子前一直晃來晃去,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喂,你通知你哥了沒有?”
“我沒敢說!”冷川局促的用手撓撓頭,不過估計大哥留下的那些眼線會把這事報告給他聽的。
季雨眼睛裏閃過一絲光亮,冷雲爵現在人在瑞士,估計暫時還趕不回。幸好,還有時間。
現在最重要的問題就是怎麼才能把冷川支開。
到底怎麼搞才好?
“冷川,你辦住院手續了沒有?”
“後麵不是還跟了幾個狗腿子嗎?他們會搞定這事的!”冷川不耐的答道。
季雨噢了一聲,看樣子要把他輕易支開是不可能的了。
正在她為這事愁眉不展的時候,急症室的們正好拉開了,季雨還沒回過神來,冷川就已經衝了上去。
他緊緊拽著醫生的手臂,著急問道,“怎麼樣?醫生,她沒事吧?孩子呢?孩子呢?”他一顆心懸的老高,生怕醫生說出什麼讓他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的話來。
如果佐伊因此而流產,叫他以後還有什麼臉麵對他。
他心裏害怕的要死。
那醫生用一副很怪異的眼神看著眼前這焦急的兩人,難道連經血和流產都分不清楚?他皺眉低低的說道,“病人暫時沒事了,孩子也平安!隻是動了胎氣。”
冷川聽到這句話,頓時欣喜若狂,其它的什麼都不重要了,他推開醫生就往病房裏衝。季雨有些尷尬,反複用英語跟醫生道謝。
那醫生囑咐了季雨幾句,說是才來了例假要注意休息,以後不要這麼大驚小怪之類的。
季雨低頭哈笑恩恩了幾句,那醫生搖了搖頭就走。謝天謝地,幸虧冷川沒發現佐伊是故意摔倒的事。
兩人進去的時候,佐伊還在輸液,眼睛一張一合,想睡又睡不著。她臉色漲的通紅,畢竟剛剛那事有些尷尬,季雨拉住她的手,用指腹在她手心裏輕輕捏了捏,示意她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