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陽明和冷姐兩人背上裝備,開始徒步前往雪山縣。
兩人一路走過來,沒有刻意的去尋找一路上可能有的線索,而一邊走,一邊玩,陽明的玩心還比較大,加上高山上麵的氧氣並不充分。
快速走動,氧氣很容易供應不上,容易缺氧和造成視覺上的幻覺,也就是高原反應,這些年不運動,陽明很擔心自己的身體是不是真的能夠適應高原反應。
兩人從家裏帶了不少的補給品,陽明甚至把老李的遺物,那本日記也帶到身上,一邊走,一邊看著老李的記錄。
一路上走著老李走過的路,那時候的老李告訴陽明,對神最為有敬意的行為,就是用腳來丈量自己走過的路程,來表明自己的恒心。
老李很有恒心,一路上走走停停,每一頁的紙上都寫滿自己的一些見聞,或者一些心得。
從字裏行間裏麵,陽明知道老李當時很開心,似乎一點也沒有把身上承重的債務,放在心上。
這似乎也是老李的特征,他從來都笑哈哈,很少有愁容,如果看到陽明有愁容,他總會過來開導陽明。
人生的事情都是注定,也許下一麵就是人生巔峰,這樣的話,在四人的朋友圈裏麵,被陽明和其他的朋友們,時常提起。
雪山縣前麵一段路很窄,一直蜿蜒的朝著山腰上去,像一條死去的蚯蚓,砸山上蜿蜒的盤著,似乎在等著神來超度。
也許是在這裏看到了神吧,陽明坐在路邊,看了一眼前麵蜿蜒向上的小路,有點恍惚。
雪山縣隻有一條主要的街道,兩邊的低矮的房屋,告訴大家,這裏就是世界上最不容易生存的地方。
對於生命的敬畏,在這裏體現的淋漓盡致,一個個長期不運動的人,走到這裏,已經臉色慘白,氣喘如牛。
四千米的海拔,很多人一輩子都沒有想過,陽明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來,第一次陽明記得很清楚,那時候他跟著的是一名導遊。
一名本地的導遊,普通話很差,幾乎都是靠猜,這裏的人沒有人什麼標準不標準的說法,隻要張嘴能說出來,那就是叫做普通話,不管你聽不聽得懂。
也是在那個時候,陽明認識了第一次來到雪山縣的老李,後麵的事情也是一切順理成章的發生了。
老導遊現在陽明還有一些記憶,一臉的皺紋,深如溝壑,隨時能把落到上麵的蚊子給夾死。
眼睛很平和,似乎一切的事情,在他的麵前都不是事情,眼神平和到幾乎毫無波瀾,那時候的老李說出了一句話,陽明現在還記得。
如果一切都平淡如水,那麼生活將會古井無波。
眼神如果沒有一絲的生氣,那麼生活也就把他馴服成了一個奴仆。
走在熟悉的街道上,陽明和冷姐兩人也有點累了,畢竟很長時間沒有運動。
身體已經生鏽,隨便找到一家飯店,陽明和冷姐隨機坐下。
油膩膩的桌麵很久都沒有擦過,酥油茶的香味,洋溢在飯店裏麵。
飯店裏麵人不多,隻有稀稀落落的兩桌人,包括現在陽明和冷姐的這一桌。
旁邊那一桌人很安靜的看著報紙,似乎在打法時間,這裏比成石市還悠閑。
叫上吃的東西後,兩人開始試著填飽肚子,高原運動更加消耗體力,半生不熟的米飯,加上難得見到綠色蔬菜,兩人吃了有史以來最貴的一餐白菜。
走出飯店,高原的陽光能夠直接穿透衣物和皮膚,直直的曬到人的靈魂裏麵。
把發黴的,一直躲在陰暗的靈魂,曬得透透的,順便散發這太陽光的清香。
“看那裏?”冷姐用手坐了一個簡單的著陽光的動作,指著一副大大的油畫。
畫麵很簡單,隻有一片黃黑色的色塊,上麵帶著一個紅色色塊,依稀能看出是一個人來。
油畫很簡單,很直接,如同高原的陽光一樣,直直的刺入人的靈魂。
陽明發現油畫的紅色色塊的那人,很貼心的畫上了眼睛,並不完全是抽象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