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那個人是誰,隻要他敢對容青緲不利,自己一定不會饒過他!
“我們去堆雪人吧。”容青緲微笑著說,打開門走了出去。
秦氏先是怔了怔,容青緲的話題轉的也太快了些,她有些反應不過來,但看到容青緲打開房門就要出去,立刻脫口說“哎呦,小祖宗喲,外麵雖然不下雪了,但還微微有些風,還是冷的。蓮香,快拿了鬥篷給小姐穿上。”
蓮香匆忙的取了鬥篷,追上容青緲,外麵確實冷,容青緲微微打了一個寒戰,這和通道裏的冷不同,這個冷是清新的,真實的,幹淨的,聞得到山間泉水的味道,通過院落的泉水表麵結了層淺淺的薄冰,還看得見冰麵下遊泳的小魚,很歡快,已經有陽光,光線明亮,不能直視。
“小姐,您穿上鬥篷。”蓮香將鬥篷給容青緲披上,戴上帽子,係好。
容青緲沒有動彈,任由蓮香幫她披好鬥篷,戴好帽子,係好,微微的涼風拂在麵上,很舒服,微微閉上眼睛,抬頭,陽光暖暖的照在臉上,微微有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暖意。
“這樣,就挺好。”容青緲在心中慢慢的說,“真是上天眷顧我容青緲,不論發生什麼,我一定會好好的活。”
蓮香見容青緲的麵上漸漸有了熟悉的笑容,心裏也安穩起來,她不是個細膩敏感的人,但她看得出來,容青緲的笑容是真的快樂還是勉強快樂。
時光過得很快,尤其是在快樂的心情中,冬天結束,春暖花開,似乎隻是眨眼的功夫,又是夏季,還未在泉水中嬉戲夠,已經是碩果累累的秋天,再接下來是可以圍爐飯茶,嘻嘻哈哈逗趣的冬天,一年,轉眼又過。
這一年,農莊裏沒有再來過其他人,不論是簡王府的人,還是那個稀奇古怪的江侍偉,包括容府裏的人,隻是偶爾會有書信過來,所談的也不過是些一切平安的老話。
已經是容青緲到了農莊的第三年,初夏,十歲的容青緲身高已經和蓮香一般高,蓮香個子長的不快,但胖的快一些,細皮嫩肉的,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麵娃娃,大大的眼睛眨啊眨,很討人喜歡,容青緲沒怎麼胖,大約是一直在長個子的緣故,卻愈發的漂亮,眉眼精致。
秦氏將洗好的衣服晾曬在繩子上,輕聲對錢德培說“老爺和夫人也是想的厲害,但不能來,那個姓孟的雖然不能再輕易離開簡王府,聽我家那口子在信裏說,卻依然還管著趙家小姐的事,那一日,說是老爺和夫人終於被允許可以來看小姐,沒想到,剛把行李收拾好,趙家小姐就生病了,說是這是在警告老爺和夫人,若是一時心軟,小姐身上的陰邪之氣不能去,回去也是要克死父母和兄長的。”
“老爺和夫人就這樣聽他的話?”錢德培不滿的說,“小姐可是他們的親生骨肉,我們不是沒有看到過小姐偷偷掉眼淚的事,那是想念她的爹娘,這個什麼孟龍輝就不是好東西!”
“是呀,我在給我家那口子的書信裏也提到了,說是小姐常常偷偷的掉眼淚,想念她的爹娘,我家那口子說,他也曾經和老爺夫人提起過,但老爺和夫人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隻是搖頭歎息。”秦氏輕聲說,“還有,我家那口子還說,這事和太後娘娘還有關係,所以一年多了,也沒見有任何人來這裏看望咱們小姐,就連一向挺喜歡小姐的簡家小姐也沒露麵。”
“太後娘娘?”錢德培怔了怔,看向不遠處正和蓮香在溪流邊玩耍的容青緲,從後影看,容青緲已經是個俏麗動人的半大姑娘家,纖細的身姿,優雅的氣質,雖然在農莊裏,少有人管束,容青緲經常和他們三個人一起遊玩,卻並沒有因此減少半分溫婉嫻靜。
“是。”秦氏輕輕歎了口氣,晾上最後一件衣裳,直了直腰,“這件事說來話長,聽說,那位趙家小姐還得了太後娘娘的喜歡,被送進宮裏,太後娘娘還特意留她在宮裏住了幾日,送回來的時候,另外在容府旁邊給這位小姐建了一處院落,比她爹娘在容家所住的西院還大。”
錢德培瞪大眼睛,“真的嗎?”
秦氏立刻點了點頭,“當然是真的,我家那口子當然不會拿這件事來哄我的,這可不是隨便開玩笑的事。聽說,那處院子還是宮裏撥了些錢,特意請了好的師傅建造,離咱們容家也就不足三裏地,遠遠的甚至還瞧得見高高的亭台樓閣,太後娘娘真是給這位趙家小姐麵子!哼!”
這時,容青緲和蓮香從溪流邊走了回來,雖然才是初夏,山上的溫度也不高,因著是在溪邊玩耍,容青緲和蓮香還是挽起了衣袖,露出胳膊,手裏的簍子裏有活蹦亂跳的魚,一臉的開心。
二人邊說邊走,臉上的笑容燦爛,很快就到了他們二人跟前。
錢德培和秦氏立刻閉上了嘴,有些事,他們不願意容青緲知道,怕她聽到難過,各自有些表情訕訕的尋找事情做,秦氏裝作抻了抻晾曬的衣服,錢德培則故意瞧著一隻正好飛過的鳥兒。
“我都聽到了。”容青緲笑了笑說,“這兒風大,又是往我和蓮香那邊吹過去,你們的聲音就被送到了我和蓮香的耳朵裏,是不是呀,蓮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