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算哪門子的事(1 / 2)

江侍偉跳下馬,緊走幾步趕到樹前,探頭一看,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裏竟然是一處懸崖,下麵,風雪中什麼也看不到,但肯定是深不可測,他將死掉的馬匹一腳踹下去,半晌,也沒有落地之聲。

江侍偉有一刻沒有動彈,應該是容青緲騎馬逃命,一時慌亂跑錯了地方,馬兒受傷也慌不擇路,所以,跑到了這裏,一時收不住馬蹄,撞到了樹上,容青緲被拋了出去,披風掛在樹叉上撕裂,人卻掉進了懸崖。

好好的。就這樣死了嗎?實在是太可惜了!

江侍偉覺得他沒有辦法相信,相信容青緲就這樣丟掉了性命,他的心頭湧起的不僅僅是遺憾,還有一種奇怪的心疼,仿佛迫不得已的割舍掉了他最最在意的,甚至有些後悔他這樣著急的趕來農莊想要帶走容青緲,為得隻是不願意她成為簡業的女人。

其實,容青緲實在是太小了,才十一歲,還是個什麼也不懂得的小丫頭,他完全可以在奪了江山再來尋她,那個時候,她還不可能嫁給簡業為妻。

懷著一種自己也不了解的矛盾,江侍偉嚐試著走到懸崖的邊邊上,借助著那棵生長在懸崖邊上的樹木的枝叉試圖看看有沒有可能,容青緲會幸運的掉落在某一處剛好突出的山石或者樹木上。

山風吹過來,刺骨的冷,比剛才所呆的地方冷上許多,這裏是風口,山風攜著雪意,完全沒有遮擋的撲在他的麵上,他沒有痛感,但還是覺得麵部比平時要僵硬許多。

“主子!”一聲驚呼,帶著一股力量,將剛剛探身向懸崖,還沒有看到懸崖情形的江侍偉帶回到距離懸崖十多米外的地方,“您要做什麼?”

是忠心於自己的護衛,牢牢的抓著他的手腕,麵上的表情焦慮惶恐。

“沒什麼。”江侍偉長長籲了口氣,他不能表現出擔心,他隻能表現遺憾和不在意,“真是可惜,追到這裏還是沒能救了她的性命,如今想要得到容家的家產到是要再另外想辦法了。”

護衛這才鬆開江侍偉的手腕,輕聲說“主子不必擔心,容家不過是一個經商的生意人,想要得到他們的家產,隨便尋個理由弄死他們一家人,豈不是更簡單,甚至不需要主子您出麵。”

江侍偉臉上的五官哆嗦一下,看不出是讚同還是生氣,語氣到是聽來有些冷漠,“真是蠢笨到家的家夥,這是什麼主意?我要的是容家的家產不錯,但是,不能就隻要他們如今的這一些,本王要的是他們容家源源不斷的為本王提供錢財,讓本王不必為軍餉之類的事情操心。難不成,你比容鼎更會做生意?還是覺得本王沒有你聰明?”

護衛一怔,立刻垂下頭,“是小的愚笨,沒能想到。”

“算了,容青緲死的實在是可惜,原是可以以她當做人質,讓容家對本王忠心耿耿,以容鼎做生意的手段,這天下的錢可大半讓他得了去!”江侍偉用遺憾的語氣說,停了停,又回頭看了看懸崖,用不太在乎的語氣繼續說,“派人下去找找,說不定還可以揀到一兩塊遺骸,也算是對容家有個交待。”

“是。”護衛不敢再多言。

“簡業怎樣了?”江侍偉走到自己的馬前,縱身上馬,轉移開話題。

護衛眨了眨眼睛,遲疑的說“小的來的時候,他正與其他護衛們打鬥,他的武藝似乎比我們想的要出色,而且,奇怪的是,他的武功與主子的似乎有些相似,又有些不太相似,依著小的來看,他似乎是同時在練兩派武藝並且將其中合在一起。招招狠毒又招招在意料之外。”

江侍偉眉毛奇怪的糾結在一起,好像是在想什麼事情,所騎的馬由著前麵護衛引領,順著來時的路返回,隱約風中聽到江侍偉慢慢的似乎是在自言自語的說“難道之前的傳聞是真的?”

護衛不解,回頭,他並沒有聽江侍偉說起過什麼傳聞。

但江侍偉卻閉口不語,一臉的糾結表情,不過,以護衛對他的熟悉,知道此時的江侍偉一定是想起了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最好是不要打擾。所以立刻閉上嘴,專心在前麵引路,另外幾個護衛則悄無聲息的跟在四周保護著江侍偉從這裏離開。

風,吹得極猛,而且風中還帶著顆粒狀的雪,所有的氣息在這種風雪裏瞬間就被吹散,所以,包括匆匆追趕來的護衛們也沒有發現,在懸崖的附近一處雜亂的灌木中那個幾乎快要凍僵的身影。

雪,加上風,吹散了容青緲身體散發出的香氣,那種其實隻要江侍偉冷靜下來就會聞到的熟悉的香氣。

可惜,江侍偉太相信他看到的了,以為她就是真的從懸崖上掉落了。

而且,那些灌木實在是太過茂密,縱然是在如此寒冷的天氣下,完全沒有了葉片,隻有幹枯的枝叉,卻依然交織成似乎藏不下任何一樣物品的混亂。

卻偏偏藏下了容青緲,因為,隻有容青緲和伺候她的三個人知道,依著山石生長的這處灌木,與山石形成了一個極其隱秘的空地。

這裏,她與秦氏、蓮香以及錢德培來的時候,有時會用來存放一些暫時不打算帶走的物品,比如一些采到的珍貴草藥或者喜歡的樹木果實之類,有時候還會放他們帶來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