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趙江涄是她的小主子,她總不能出手打暈趙江涄吧?
其實,趙江涄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就是腦子裏一片的混亂,就是想要大吼大叫,似乎這樣才舒服,小倩的手抓的很緊,她完全掙脫不開,隻得雙腳亂踢,口中始終高聲喧嘩,聽不太清楚說了些什麼,大概是一些粗俗的責罵之聲,來回不過是罵容青緲是個狐狸精。
“怕是不對。”容青緲眉頭微微一蹙,瞧了眼小倩,“是不是有些不幹淨的東西上身了?再怎麼不懂得規矩,江姨娘也不該在這樣的地方如此的大呼小叫,連一向最得她信任的小倩也不能控製她。雲天道長,你不能總是不吭聲的一旁瞧著,這法事上肯定少不了陰邪之物,快幫著江姨娘些,這樣不好,若是傳了出去,少不得說些不好聽的話,市井百姓們再亂加猜測,不知會弄得如何不堪,還會連累無辜的曹將軍府。”
容青緲口中說著,似乎是略有抱怨之意的看向雲天道長。
雲天道長似乎這一刻才反應過來,立刻看向被小倩努力控製著的趙江涄,他知道,要是他再不出手,不曉得在憤怒狀態下的趙江涄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來,棺木的後麵,隱藏的房間裏,曹天安和江侍偉都在,如果事情弄得不好收拾,最終倒黴的隻能是雲天道觀和自己。
“本道立刻就做法事。”雲天道長立刻說,又快速的掃了一眼簡業。
簡業隻是平靜的站在一側,口中淡淡的說“江涄的母親過世,她必定是難過至極,一時體虛招惹了一些不幹淨的東西也是難免,依著容青緲的意思讓小倩扶了她到後麵歇息,此處沒有外人,不必太過計較規矩。”
雲天道長立刻上前匆忙出手點在趙江涄的穴位上,讓她在狂躁的掙紮中突然的眼前一黑昏迷過去,正好倒在小倩的手臂上。
“果然還是雲天道長的法術高明。”容青緲的語氣平緩隨意,“一出手就可以讓江姨娘安穩下來,早如此,何必讓江姨娘受剛剛那些不堪的折磨。”
雲天道長臉上一紅,明明不過是平靜隨意的語氣,卻聽得他羞愧不已。
“哼!”一聲輕哼,曹天安看著牆壁外麵,他和江侍偉呆在這個隱藏的房間裏,外麵沒有人可以看到他們,但他們卻可以清楚的看到和聽到外麵的人和對話,“這個江涄就是個沒用的,容青緲不過是幾句隨意挑釁的話,她就著了道,讓自己出盡洋相。哼,這個嘴尖牙利的女人,這根本就是在嘲諷我們,她一定猜得出我們就在現場,隻是不知道我們躲在何處。她羞辱江涄,就是羞辱給我們二人看!”
江侍偉喝了口茶水,“嗯,侍偉知道,但侍偉挺欣賞她的作法,有仇就報的作法,不似侍偉要顧及到那麼多。若是侍偉能夠如她一般,也許這天下早就歸在侍偉手下,不必讓侍偉一直這樣躲藏。”
曹天安歎了口氣,似乎想說什麼,又猶豫一下,咽了回去。
“江涄雖然是我的女兒,唯一的骨肉,至少目前是,但她實在是不中用的很,她嫁給簡業也不是一天兩天,到現在也沒見得了簡業的心,外人都覺得她得了簡業的寵愛,其實,不過是表麵的,侍偉也是個男人,簡業究竟是不是真的在意江涄,外人看不出,侍偉卻看得清楚。”江侍偉語氣冷漠的說,“要不是江涄這丫頭蠢笨的可以,我早就殺了簡業,簡業始終是個威脅,他看著不動聲色,但實際上心裏有數的很,你看他,這一段時間裏,始終保持沉默,既不說破容青緲的意思,也不斥責江涄的愚蠢,隻是輕描淡寫一句話,讓人將江涄帶走,不過是賣了個麵子給你我,又讓你我不能真的出麵懲罰容青緲。他這實際上是在暗中的給容青緲留了一個很大的餘地,告訴我們,他不會介入容青緲和江涄之間的紛爭,但是,他也不會允許其他人介入其中,包括你我二人。”
曹天安點點頭,“是,難怪太後娘娘對他最是欣賞,可惜這小子一向不喜歡政治,素來最喜歡裝憨賣傻,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你母親原本也是極欣賞他,一直希望他能夠看在與你是親戚的份上幫著你,但是,也一直擔心猜不透他的想法反而誤了你的事情。”
“義父。”江侍偉突然看向曹天安,表情認真,雖然五官糾結,但仍然看得出來他很認真,“究竟母親為何不肯讓侍偉與當今那個愚蠢至極的皇上發生衝突,明明這江山社稷是侍偉的,她卻不肯讓侍偉出手奪回屬於自己的天下!明明先皇就死在太後娘娘那個老巫婆和當今皇上這個賊子手中,她卻要侍偉一定要忍上再忍,沒有她老人家的同意,不可動手?”
曹天安眉頭蹙了蹙,張了張嘴,又咽回要說的話。
“罷了。”江侍偉突然轉移開話題,“既然他們二人已經猜出我們就在現場,不如,我們出去瞧瞧他們,和容青緲這個女人說說話,在侍偉來說,也是一件有趣的事,至少,不會覺得無聊。”
曹天安再瞧了瞧牆壁的外麵,想了想,點點頭,“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