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比簡業大一些。”曹天安輕聲說,“可憐的是,他們二人並不知道他們是我與錦兒的孩子,離開的時候還是以奴才的身份離開,身上也沒有多少銀兩,為了不讓老巫婆懷疑,錦兒甚至沒有和我說過,我都不知道我與她還有一個孩子!而且還是未進宮和先皇在一起的時候懷的孩子!”
“夫人怕也是不願意被李氏族人知道。”管家猶豫一下,輕聲說,“當時李氏以您的性命要挾夫人,夫人當時可能剛剛懷上您的骨肉,怕被李氏發覺做掉才隱瞞了您,然後用藥提前生下不足月的公子,以她陪嫁丫頭孩子的身份養大些送進宮裏做了伺候夫人的小童,唉,夫人怕也是不得已呀。”
曹天安長長出了口氣,“他們一定還活著,或者說,至少他們的孩子還活著,不然,錦兒不會狠下心來放棄侍偉和皇上,費盡心思計劃。”
“小的一定會找到大公子夫婦還有他們的骨肉。”管家恭敬的說。
江侍偉已經離開,簡業卻依然坐在桌前靜靜品茶。
今晚,李玉錦不會來,他確信,至少今晚她不會再派人過來對付容青緲,而是會選擇仔細考慮計策,因為曹天安回去之後會將今晚發生的事情通過聯絡人告訴她,她會明白,容青緲絕對不是她以為的那樣好對付。
容青緲也沒有去休息,坐在桌前,聽著爐內的木炭慢慢燃燒,聽著壺內的水咕嘟有聲,聞著煮出的茶水香醇入鼻,手裏拿著她之前所畫的那幅畫,盯著畫上的人物一直在看,眉頭時時的微蹙在一起。
“在想什麼?”簡業語氣平靜的問,從容青緲手中取走她畫的那幅畫。
“看著很眼熟。”容青緲淡淡的說,“極像一個人。”
簡業放下畫,“這麼說,小姑姥姥除了江侍偉和當今皇上這兩個兒子外,另外還有孩子,或者一個或者兩個,既然李氏選擇了她做為棋子,她的姐姐太後娘娘又不能生養,她一定會多生,從曹天安的語氣裏聽得出來,至少在你懷疑之前,他也不知道這件事,小姑姥姥瞞了所有人,甚至有可能包括李氏一族在內,她的目的竟然是什麼呢?”
“如果她真有另外的孩子,又瞞過了太後娘娘,這個孩子的年紀應該和江侍偉差不多,最有可能是大一些,是最能確定是她與曹天安骨肉的孩子,既然瞞著太後娘娘,又有可能不被李氏一族知道,卻又不急著將江山社稷奪下來,青緲覺得從她對趙江涄的態度可以猜得出,她一定還有孫兒。”容青緲輕輕籲了口氣,指著那幅畫說,“這張臉,青緲總覺得在哪裏瞧見過。”
“這很像江侍偉年輕時候,皇上年輕時也這樣。”簡業點點頭,“我很小的時候見過他們,他們當時正在意氣風發之時。”
容青緲垂下眼瞼,似乎想起了什麼,身體微微一顫,輕輕歎了口氣,“明天,青緲想去看一個人,時候不早了,青緲想去早些歇息,相公隨意。”
簡業看了一眼容青緲,“你現在不能離開我的視線,如果明天要去看一個人,我要陪著才可以。小姑姥姥一向是個神秘人物,既然她確實在後麵操縱了一切,你在明她在暗,不能不提防。”
容青緲突然指了指畫,“相公,青緲明天要見的人在青緲記憶裏與這幅畫像裏的人長得極是相似,隻是他身份卑微,完全與曹天安,江侍偉的親生母親搭不上關係,青緲隻是有些意外和好奇。”
“你說的是全煥?”簡業一愣,再仔細看看那幅畫,眉頭一蹙,“我不太記得他的長相了,你說你明天要去看的人身份卑微,你嫁入簡王府十年,唯一有聯係的就是他,當時我找他接近你,也隻是覺得他是個戲子,擅長在戲台上兒女情長。之前我隻是懷疑有可能小姑姥姥隱藏了一個人,但完全沒有想到全煥。對了,進忠和進喜當時見過他,應該有印象,讓他們二人過來瞧瞧,他們二人就在外麵。”
容青緲眨了眨眼睛,真是有趣,當年就是簡業找到了全煥,讓全煥接近自己,竟然此時完全不記得全煥年輕時的長相,其實吧,她也不太記得,隻不過夢醒後她再次見到了全煥,那個時候的全煥落魄,年輕,那張臉和她此時所繪的頭像真是太像了。
也不知道簡業是如何通知的進忠和進喜,就在容青緲還在亂想的時候,進忠和進喜已經走進房間,恭敬的衝簡業和容青緲施禮。
“你們二人瞧瞧,這人你們是不是見過,很久之前,大概十年前。”簡業指了指放在桌上的那幅畫,“仔細想想。”
進忠瞧了瞧,脫口說“這人到很像當今的皇上,有一次小的隨您進宮的時候,曾經見過宮中畫師所繪的當今皇上的畫像,就和這個畫像有些相似。”
簡業瞟了進忠一眼,淡淡的說“仔細想想,有沒有身份不那麼顯赫身份的人長得也是這個模樣。”
進喜一直在一旁仔細盯著畫像在看,此時聽簡業這樣說,猶豫一下,又瞧了瞧容青緲,“小的到想起一個人來,就和這畫像上的人一模一樣,隻是怕說了容主子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