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一點也不像你的父親。”李玉錦有些鬱悶的說。
“那隻能說孩兒太像母親了。”江侍偉聲音中充滿了嘲諷。
李玉錦張開嘴,又閉上,江侍偉一直是聽話的孩子,雖然一直心中懷著委屈,卻從未真的反對過她的意思,一直是遵從著她安排給曹天安交給他做的種種事情,包括不對付當今的皇上,哪怕明明是當今的皇上傷害了他。
“你被容青緲教壞了!”李玉錦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江侍偉笑了笑,慢慢的說“是啊,從一條聽話的狗變成了一隻會咬人的狼!孩兒不想做一隻****的狗,孩兒要做一隻會咬死自己親人的狼!”
李玉錦長長出了口氣,目光再次落在容青緲的身上,容青緲並沒有看她,仿佛她不在現場,麵容上有淺淺微笑,這笑容讓她心中突然生出一份卑微,從沒有人這樣無視她的存在,包括她那個精明的親姐姐。
“她眼裏沒有我!”李玉錦輕聲說,“這丫頭得好好管教管教。”
手上突然一疼,抬頭看到江侍偉那張五官糾結的臉,看了這麼多次,每一次還是讓她立刻會避開目光,但就在她目光還沒有完全挪開的時候,江侍偉的聲音冷冷響在她的耳朵邊,“娘呀,您記性真不好,怎麼還想著打容青緲的主意?孩兒從來不喜歡開玩笑,也不喜歡記性不好的人!”
李玉錦雖然有些惱怒,卻沒再說話,江侍偉不加掩飾的偏護著容青緲,她不必傻到一定在這件小事上和兒子翻臉,機會有的是。
幾個人在前廳的桌旁坐下,雖然一下子坐了好幾個人,前廳並沒有顯得擁擠,依然有著敞亮的感覺,外麵的風吹進來,攜帶著三分濕濕的雨意,在呼吸間還有些淺淺的花香,很舒服。
“簡業,這就是你選定的要和全煥談話的地方?”江侍偉略微有些不屑的瞟了瞟周圍,“瞧著還不如雲天道觀氣派,真是小家子氣!”
簡業微微一笑,語氣溫和的說“簡業一向喜歡簡單些,到要委屈小舅舅勉強坐下來喝杯淡茶,好在視線開闊,風景也好。”
江侍偉點點頭,“嗯,前廳能做成這樣,我到是頭一次見,視線確實開闊的很,可以瞧得見遠處的河流上飛過的鳥兒,駛過的船帆。但剛才來這裏的路上,卻完全沒有瞧見這裏有這樣一處廳堂,隻瞧見一個不太大的院落。”
突然,遠處有一聲淺淺的驚呼,似真似假,在風中迅速的消失,但李玉錦臉上的表情卻瞬間一變,身子也下意識脊背一挺,目光努力向遠處看。
“小姑姥姥。”簡業輕輕一笑,語氣依然溫和,語速也很平緩的說,“您是不是有什麼手下要過來?真是不好意思,晚輩剛才忘了提醒您,也怪簡業隻顧著看青緲的美麗,疏忽了太多,這裏既然是簡業的地盤,哪裏能不提防些打這裏主意的小偷小盜之類,瞧著這裏過於簡單,可,隨便一樣物品都可以在京城換一處上好的宅院,所以,自然是沒有生人可以不經允許踏足。”
李玉錦麵色徹底一變,那聲驚呼消失後,就再也沒有聲音響起,哪怕再側耳聽,也隻有輕輕的風聲,淺淺的雨意,安靜的很。
“你個混帳小子,竟然這樣提防著我算計著我!”李玉錦麵色惱怒看著簡業,口中罵到,“你把他們怎樣了?”
簡業搖了搖頭,歎息一聲,緩緩的說“這個,晚輩不曉得,要看他們武功高低,武功低的,遠遠的就會迷路,雖然繞得心煩意亂尋不得出路,卻不會丟了性命,但武功高些的,定是仗著藝高人膽大的努力靠近些,那就看他們的武功究竟可以走到哪一步才猜得出他們是何下場。進忠,去瞧瞧小姑姥姥的手下如何是何情形,好好的送了出去,免得小姑姥姥在這裏擔憂。”
“是。”進忠立刻恭敬的說,“屬下這就去處理。”
看著進忠離開,簡業微微一笑,看著李玉錦,“小姑姥姥可以放心,青緲在這裏,她最是看不得人丟了性命,晚輩不舍得她心中難過,自然不會當著她的麵殺人,再說,如此風景,有風有雨有花有草,殺人流血多煞風景,使不得的,是不是呀,小姑姥姥?”
他的語氣這般溫和,透著晚輩麵對長輩的禮貌,李玉錦還真是不好意思發火在當麵,而且,明明是她自己留了線索給她的手下想讓她的手下伺機救了她離開,錯也錯在她自己太大意,小瞧了簡業。
江侍偉瞟了李玉錦一眼,“原來娘還是不放心跟孩兒在一起呀,想著隨時離開孩兒?不知孩兒哪裏做的不好,讓娘這樣心心念念的想要離開孩兒!”
李玉錦解釋不得,正猶豫著,看到進忠從外麵回來了,恭敬的衝簡業施了一禮,“回主子,屬下去瞧過了,打頭的那位,人還好,就是斷了一條腿,傷得算是最重的,其他幾位雖然也有身體上的缺損,卻都輕些。這幾位,性命到都是無憂,隻是以後再也不能做護衛一類。”
“一群廢物!”李玉錦罵了一句,臉上也有些掛不住,她一向對自己的手下很有自信,尤其是這些一直暗中保護她的護衛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