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青緲瞧了瞧全煥,語氣淡漠的說“這裏是簡王府名下的農莊,自然是用自己的人照看,看這裏一切打理的如此妥當,定是選的都是放心的忠仆,你在他們眼裏是簡王爺流落在外的親侄兒,說這些也不過是想讓你過得舒服些,他們又不認識我,哪裏來的麻煩,在這裏少生些狠毒的念頭。”
全煥手上頓了頓,沒有看容青緲,卻低低的聲音問“你怎麼知道我心中有了些狠毒的念頭?”
容青緲卻不回答,隻靜靜品茶。
此時的全煥和夢醒後的全煥完全不同,這十多年的時間裏,她不知道全煥經曆過什麼,李玉錦究竟派了什麼人如何的栽培全煥,但卻知全煥心中的籌劃極重,他不僅能夠利用李玉錦,能夠拿自己當籌碼。
並且在出手的時候完全不顧及簡業有可能根本不在乎她的生死,不擔心自己會因為他與簡業內力抗衡成為廢人或者丟掉性命,更不擔心會禍及到他自個的性命安危。
也許,全煥篤定了就算是容青緲因此丟掉了性命,有李玉錦在,有大家都權衡的九五之尊,簡業和江侍偉也不會真的要了他的性命,頂多是再不來往,反正以後是要爭奪江山的對手,沒必要溫情脈脈的相處!
甚至有可能想著趁亂可以借機挑撥,除掉二人或者其中一人,對手早死一天,早死一個,對全煥來說都是好事。
如果,容青緲靜靜的想,如果她剛才當眾承認或者說出自己的身份,全煥肯定會尋個機會殺死這個老奴婢,在他眼裏,這些人不過是他可以隨時殺掉的無用之人,隻是做奴才的,命如螻蟻。
‘你恨簡業嗎?’全煥的那句詢問突然的再次湧上容青緲的腦海。
外麵有腳步聲,打斷了容青緲的思緒,這麼晚了,她已經洗漱歇息,和全煥飲過一壺釅茶後就各自回房歇息,雖然晚飯前已經歇息過,但此時還是倦意濃重,腳步聲很輕,輕到如果不是她耳力好,根本聽不到。
“瞧著似乎是睡了。”是管家的聲音,輕手輕腳的走到了門前,房間裏麵光線很暗,“好像也忌諱著什麼,也不要個人跟前伺候著,全公子還要我過去伺候洗漱,這位容主子,卻隻肯一個人呆著,難道二人真是背著王爺王妃偷偷跑出來的?”
“呸!”這一次換做老奴婢的聲音,“你們男人就是凡事就往壞處想,我瞧著這位容主子是個聰明懂事的,不像是水性楊花之人,裏麵肯定有道道,說不定是被全公子脅迫來的。我叫她容主子的時候,她雖然有些詫異,卻並沒有否認,也沒有接話,在全公子麵前也是落落大方,言行舉止很是從容,就算是有事,也大半和這位容主子沒有關係,還是看京城那邊的回訊吧。”
二人在外麵輕聲嘀咕了幾句,又悄悄的離開了。
容青緲忍不住輕輕一笑,這農莊還真真的是她的福地,縱然是夢魘裏,她再次來到這裏,還是會遇到想要幫著她的人,若是可以再回夢醒時,一定要找到這個老奴婢,好好的賞賜一下。
進忠看著進喜從房間裏出來,手裏提著食盒,一臉的無奈表情,知道簡業還是沒打算吃什麼。
這樣可不行,打從外麵回來,簡業就沒從書房出來,也沒回簡王府,隻吩咐了自個回一趟簡王府和簡王妃稟告一聲,‘這幾天就不回王府了,帶著容青緲在別苑歇息幾日。’“還是說不想吃?”進忠輕聲問。
進喜點點頭,“一直坐在桌前想事情,瞧著精神還好,但除了喝了幾口茶水外,也沒歇息也沒吃東西,怕是擔心著容主子的安危。”
“那個全煥真不是東西!”進忠氣哼哼的說,“一個大老爺們,有本事就玩真的,切,還搞什麼劫持,偏偏還劫持根本沒有武功的容主子,容主子可是個女人,哪有男人這樣的!我呸!也是的,你也笨蛋,你也不仔細瞧瞧那個全煥會帶了容主子去哪裏,他讓你離開你就離開!?咱們容主子一個女人家,再聰明也不是一個大男人的對手呀,要是萬一的,那個全煥做出什麼事情來,容主子可不是真真的再次栽在全煥這個混帳王八蛋手裏了?!”
進喜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也有些懊惱,沒想到這個全煥竟然藏在了簡王府也不知道的地方,原以為就算是他帶著容青緲躲起來,以簡王府的能力想要找他們二人出來並不困難,但從昨天他們失蹤到今天已經接近兩天的時間,卻完全沒有絲毫的消息。
“他會帶容主子藏到哪裏呢?”進忠知道罵自個的哥哥也不解決問題,眉頭皺著,“一天兩天的還好瞞著簡王妃,這要是簡王妃突然說想要瞧瞧容主子的話,可如何是好?”
“主子會有辦法。”進喜有些勉強的說,“什麼事難為到咱們主子過。”
進忠長長出了口氣,瞪著自個的哥哥,“這事就難為到咱們主子了!你沒瞧見昨天嗎?要是依著咱們主子的武功,別說一個全煥,就是十個全煥也不是咱們主子的對手,可是他當時抓到咱們主子的手,隻要咱們主子用內力和全煥抗衡,必定會傷到容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