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業點點頭,“進忠,帶他下去吃些東西,準備幾匹好馬,我們去一趟農莊,會會這位我父親口中的流落在外多年的親侄兒!”
進忠點點頭,帶了來人下去,提著剛才進喜手裏的食盒。
進喜有些不解,“明明全煥是李玉錦的孫兒,怎麼又成了咱們王爺的親侄兒?屬下真是一點也想不明白了。”
簡業淡淡一笑,神情卻比之前輕鬆了許多,慢慢的說“我也想不明白,不過,全煥到真是做戲子做的投入,不僅在戲台上粉墨登場,就算是在台下也演的滴水不漏,怕是李玉錦也不知道全煥這個身份吧?現在最好的消息是,已經知道了青緲在哪裏,我們去農莊,悄悄帶了青緲離開,至於全煥,到不必急於和他理論。”
“是。”進喜立刻點頭,“屬下這就去準備。”
書房裏隻餘下簡業一人,簡業輕輕籲了口氣,後背微微放鬆,才發現自己的手一直握著,指甲竟然在掌心微微掐出痕跡,可見剛才他有多緊張,這可不是他的作派,他何曾因為什麼事情這樣忐忑不安過?
但是,簡業微微一笑,至少目前知道了容青緲的下落,全煥還沒有膽量對容青緲做什麼,他還需要容青緲做人質來要挾自己和江侍偉,放棄與他爭奪這天下的九五之尊,而自己關心的隻是容青緲是否一切安好。
農莊的來人是一夜加一天匆忙趕來,跟著進忠出去匆匆吃過些飯菜回來,臉上明顯的有疲憊之意。
“進喜,你代他趕馬車,我有些事情要問他。”簡業坐進馬車內,馬車有些小,到還幹淨,“更換兩匹腳程好些的馬。”
簡業並沒有帶進忠進喜先行騎馬去農莊,他需要在路上了解一下目前農莊的情形,以及為何全煥突然的成了自己父親流落在外多年的親侄兒,他還不想驚動了全煥,全煥現在應該是繃著一根弦,萬一有了生死之懼,怕是會對容青緲不利,他不想容青緲有任何的意外發生。
“是。”進喜坐到馬車外麵,拿起鞭子,進忠則側坐在哥哥旁邊。
已經是在農莊呆的第三天,臨近黃昏,容青緲覺得頭微微有些疼,昨天陪著全煥下了大半天的棋,今天又一直呆在屋子裏,全煥不允許她一個人外出,雖然沒有再下棋,卻也不過是各自取了一本書瞧著。
也許是農莊裏那位老奴婢當著他們的麵說出自個曾經是伺候過簡王妃的奴婢的緣故,全煥甚至不放心讓管家陪著容青緲外出散步,隻說是天氣不好,一直在落雨刮風,還是呆在屋子裏好,在山上,溫度比山下低,山中又沒有為容青緲準備合適的衣服,不好淋濕了沒得換,瞧著會狼狽。
“怎麼了?”見容青緲放下手中的書,從桌前站了起來,全煥立刻問。
“頭有些疼,想到走廊裏走走。”容青緲淡淡的說。
全煥卻搖了搖頭,“外麵在下雨,還在刮風,還是呆在房間裏好些,窗戶不是開著嗎?有風吹進來,房間裏並不悶。”
容青緲麵上有些不悅之色,微帶惱怒之意的說“這裏到處是山脈,和你說過我不可能一個人從這裏跑掉,我沒打算迷路或者餓死在山林間,也不想成為山林間野獸們口中的美食,不過是想要在院落裏散散步,也不是一個人,你可以讓這裏的管家或者奴才們跟著,再不濟,你自個在旁跟著,再這樣悶下去的話,我真會悶的要找事了!”
“你在簡王府的時候不是一直呆在後院裏嗎?那裏比這裏要小太多,隻怕是連本書都沒得瞧,到了這裏才三天,你每天都說要出去散步,我如何相信你不是想著和這裏的奴才們說明身份,想著暫時藏起來,等著簡業和江侍偉派人來救你回去。”全煥眉頭一蹙,淡漠的說。
容青緲瞪著全煥,重新在椅子上坐下來,卻沒有再拿起剛才放下的書。
“我不想我們之間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全煥也看著容青緲,語氣稍微溫和些,“昨天我們下了一天的棋,不是很好嗎?今天我們二人一起看看書說說話,打發時間也極好。以後,如果我成了這天下的君王,你在後宮,就算是你再得我的寵愛,也是要麵對其他的女人,你得學會不讓我生氣,到時我也沒有這樣多的時間陪著你。此時我們可以這樣坐著,就算不說話也是好的。”
容青緲不怒反笑,看著全煥,“全煥,你真當你是在演戲嗎?”
全煥淡淡一笑,語氣略微有些淡漠的說“人生難道不就是一場戲嗎?當我做了君王之後,這天下便不會再有人知道我曾經做過戲子,就算知道也不敢說,那是權力的力量。不過,做戲子讓我學會了很多,人生,就是在演戲,演的精彩會有人喝彩,會有舒服的日子,演的不精彩,到了後台連口熱水也沒得喝,還會被人罵。而這場戲,直到死,才會謝幕。”
容青緲歎了口氣,全煥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更和夢醒後的他完全不同,此時的他真的是城府極深,而且疑心重,心胸狹窄,極是自以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