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為那個時候我不喜歡青緲,但我現在喜歡她。”簡業淡淡的說,“你得用我喜歡青緲的眼光看她,如今她在我眼中無一處不好。”
簡檸挑了挑眉,以手撫了撫自己的額頭,“這鳳冠壓得哀家頭疼,既然你說她是容青緲她就是容青緲吧,反正她是不是也與哀家無關。”說到這裏,又側頭打量了一下容青緲,有些妒嫉的說,“若她真是容青緲,這容顏肌膚的到是半點沒變,到比記憶裏還要嬌美動人,還是咱們自個的國家水土養人,哪裏像這裏,天寒地凍的,哀家都變得憔悴蒼老了。”
簡業淡淡一笑,半真半假的說“姐姐可想再複當日年輕美麗?”
簡檸沒有當真,淡漠的說“自然是想,哪個女人不想永葆美麗,且不說這是黃梁之夢,隻說是永葆美麗又可以美麗給誰看,哀家不過是個頂著太後娘娘名稱的寡婦而已,那個老皇上如今已經在九泉之下左擁右抱,哪裏顧得上哀家苦不苦!”
容青緲怔了怔,如今的簡檸言語間頗多自嘲,和夢魘裏以及夢醒後那個精明中還有些小小刁蠻任性、又有些自私刻薄的簡檸很是不同。
“她經曆的事情多了,性情上已經有些不同以前。”簡業似乎能夠讀出容青緲的心中所思所想,一旁輕聲說,“她當年對你不好,是她當年所為,不過到要提防些,如今的她言語可是刻薄的很,做事也比以前更加獨斷狠毒。但她真的不算是太壞,隻是倒黴的成了太後娘娘的一枚棋子,而且是隻能進不能退的棋子,進會亡卻偶爾可生,退卻隻會亡不得生。”
“你們二人輕聲嘀咕什麼?”簡檸沒有聽到簡業的話,有些不滿,“這樣低聲講話,最是心懷不軌!”
“青緲隻是有些好奇,所以問相公,檸公主是如何斷定老皇上如今在九泉下的風光?”容青緲微微一笑,半帶調侃的說。
簡檸冷冷一笑,“怎麼,想知道答案?哀家可以告訴你。”
容青緲點點頭,“聽檸公主的話,這答案準保不算是有趣。”
“哼。”簡檸淡淡的哼了一聲,聲音有些刻薄的說,“真相永遠都沒意思的很,哀家不過是怕那老皇上在九泉之下寂寞,將後宮的那些女人們,年輕的年老的,好看的不好看的,通通的送給了他陪葬,那老皇上對哀家不算壞,所以哀家也不好辜負他,給他些甜頭,免得他在九泉之下不老實,冒出來嚇著哀家和哀家的孩子。”
容青緲想起她給曹天安準備的紙人,嗯,也是忙,那日雖然是親自去定了紙人,卻沒有親自去取,進忠代她前去取了紙人,說是做的甚是精致,她不過是言語間嘲諷李玉錦,這簡檸卻是直接拿活人下手,看來太後娘娘並沒有看走眼,簡檸這種女子,逼迫是可以得到好的效果的。
“怎麼?怕了?”簡檸不屑的說,“這到有些像容青緲,淨是些無用的婦人之仁!”
容青緲心中歎了口氣,人死不能複生,她與那些後宮的女子們沒有半點關係,就算是她婦人之仁的憐惜她們,也無法再救她們活過來,隻能歎息是那些女子的命不好,但願她們早些投生好人家。
“這有何好怕的。”容青緲語氣平淡的說,“檸公主還是粗心了些,那些年輕的年老的,好看的不好看的,原都是老皇上瞧得不耐煩的,你該尋些手藝好的匠人,做些比世人都要漂亮的紙人送了去,說不定老皇上會更高興。”
簡檸怔了怔,再瞧了瞧簡業,指著容青緲,有些訝然的說“這女人怎麼比哀家還要損?!真是的,這根本不可能是容青緲,打死她她也講不出如此刻薄的話來!這是哪裏冒出來的妖孽?!”
“就如檸公主所說,真相永遠都沒有意思,實話最是無趣。”容青緲微微一笑,“若是青緲,定當做了檸公主般漂亮的女子燒了去,那才是老皇上念念不忘的人兒。這話才聽著有那麼幾分刻薄之意。”
簡檸瞪著容青緲,思忖一下,不再理會容青緲,瞧向簡業,“簡業,有些日子沒見你,你去了哪裏,娘可還好?王府裏一切可好?你這一次來哀家這裏是為何事?”
“娘一切都好,王府裏也一切照舊。”簡業淡淡一笑,知道簡檸在嘴巴上占不到容青緲的半點便宜,容青緲在江侍偉看來都承認是罵人不帶髒字的聰明女子,簡檸一時不習慣,處處被損並不奇怪,“我這次來是想送份厚禮給姐姐你,這份禮物還是青緲的提議。”
“她提議?”簡檸伸手指了指容青緲,很是懷疑的說,“聽她言語,哀家還真是擔心著,她能夠有什麼好禮物送哀家,不把哀家做成紙人燒了九泉下陪著老皇上已經是仁慈了,得了,可別弄出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出來。哀家膽子小的很,嚇壞了哀家,沒了哀家,咱們那的太後娘娘豈能饒過你們二人。”
容青緲微微一笑,帶著三分調侃,“青緲賭定檸公主會歡喜的很。”
“你又不是哀家肚子裏的蛔蟲,如何知曉哀家會喜歡什麼!”簡檸有些凶巴巴的說,“再說,若你真的是容青緲,哀家一向就不喜歡你,軟弱無能,白癡無用,從來隻有哀家不放你在眼裏,哪裏你會討了哀家的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