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的奴才也不多話,恭敬的點了頭,走了出去。
簡王爺眉頭微微一蹙,有些不滿的自言自語道“果然是個戲子,近不得女色,鸞兒不過是伺候王妃的奴婢,又大他許多,容顏不過中上,也值得他親近,說出他與我認識的事,也不知他和這個奴婢說了多少,若是她知道了全煥的真實身份,知道他是本王爺流落在外多年的親侄兒,單純的想要攀上全煥做個側室到還罷了,若是——說不定會驚動太後娘娘還有她那個狠毒的妹妹,以及當今皇上,害他丟了性命,這孩子也是,好不好的又聽簡業的話,去招惹容青緲,必定是他聽了簡業的話故意的劫持了容青緲,不然,何人可以輕易劫持容青緲,她是簡業的正室,如今又頗得太後娘娘喜歡!真是不懂事的孩子。隻是,他如何又成了曹天安的親孫兒,難道他哄騙過了李玉錦?若真是如此,也不枉他是個戲子,竟然可以哄得過一向奸滑的李玉錦!”
這樣自言自語的說了一段話,臉上的表情時喜時憂,長長歎了口氣,在紙上寫下兩個名字全煥、簡業。
一直到了晚上,很晚了,簡王妃已經醒了過來,由別的奴婢伺候著起來,又陪著簡王爺吃了晚飯,就一直沒瞧見鸞兒露麵。
“這丫頭這是去了哪裏?”簡王妃有些擔心的說,“隻不過是我歇息一會的時候也讓她去休息一會,這怎麼的就沒了蹤影?”
簡王爺淡淡的說“她一向穩重,做事也有分寸,怕是有什麼急事,沒來得及和你說,再說,她是伺候你的奴婢,這王府裏大家都讓她三分,出去也有著簡王府的名字庇護著,不會有事。對了,業兒什麼時候回來?”
簡王妃搖了搖頭,頗是無奈的說“不曉得,那孩子,什麼時候做什麼和我這個當娘的事先說過?他都是一時興起,做完了能夠和我這個當娘的說一聲也是好的。從這裏到檸兒所嫁之國,路途甚是遙遠,路上也不好走,他也不顧著些青緲的身子,就帶了她一起。唉,真是操心呀!你說說,這孩子到底是像誰!以前不喜歡的時候,恨不得青緲在這個世上消失,這喜歡了,又恨不得時時分分的瞧著,寵著!我這當娘的都不知道他心裏究竟是怎麼想的。”
簡王爺笑了笑,語氣平靜的說“還不是你寵的,這幾個孩子裏,你一向最是寵愛他,把他慣的沒有個正形,雖然是王府裏最小的,卻偏偏是最受寵的一個,小的時候,檸兒就沒少向我告過狀,說你總是事事偏著他,凡事少有責備他的時候,如今這樣,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自古爹娘疼小兒。”簡王妃輕輕歎了口氣,“他雖然是簡王府裏最小的公子哥,但實際上沒有多少權利和錢財,一不能世襲王位,二不能繼承家業,隻能仰仗娶個勢力財力都不錯的妻子,所以我才會事事的替他打點,給他尋了個容家的女兒做正室。檸兒也是可憐的很,雖然隻比業兒大一歲,我這個當娘的如何不疼?自然也是疼的很,可偏偏被太後娘娘瞧上遠嫁他國成了一個早早失了丈夫的所謂太後娘娘,我這個當娘的,自打她遠嫁就再也沒有瞧見過她一眼,也不知她如何可好?一個人帶著個孩子管理一個國家,定是辛苦的很。”
簡王爺微微一笑,不是太在意的說“自古女兒就是人家的,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不嫁給太後娘娘指定的老皇上,也會嫁給另外一個人,以她的身份地位,不會尋個尋常人家的做媳婦,少不了要嫁個王孫貴族,你也曉得,京城裏哪裏有幾位說得過去的。還不如現在這樣,雖然說沒個夫君陪在身邊說說話,卻可以有讓人敬畏的權勢,再做自己想要做的事,就簡單了。”
“你這個當爹的!”簡王妃有些不樂意的說,“再是潑出去的水,也該讓她潑的一輩了安穩,我隻想著她可以好好的,有個夫君疼著。”
突然,有人打外麵走了進來,麵色有些奇怪,有些猶豫的瞧了簡王爺和簡王妃一眼,語氣遲疑,“王爺,王妃,好像,好像有人掉井裏了。”
“有人掉井裏了?”簡王爺麵色有些詫異的看向簡王妃,再看著來人,語氣一沉,“是什麼人?可救了上來?人是死是活?”
“是,伺候王妃的奴婢鸞兒姑娘。”來人彎了彎腰,眼睛看著地麵,“正好有王府裏的奴才們經過,聽到井裏麵有呼救聲,就喚了人過來瞧,才發現裏麵似乎有人。捆了繩索下去一人,將裏麵的人救了出來,人到沒有死,隻是昏迷不醒,額頭上撞了個大包,還流了好多的血,已經請了大夫去瞧,在後麵她自個的房子裏歇息著,怕過了不好的東西給王爺和王妃,管家讓過來和您二位說一聲,怕是一時半會的不能再伺候王妃。”
“她怎麼會掉井裏?”簡王妃有些不解,“她一直跟著我,伺候我,這王府裏哪一處她不知道,怎麼會這麼不小心?”
來人遲疑一下,輕聲說“救她上來的說,她似乎不是自個掉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