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李玉錦不屑的說,“少在這裏嚇唬我,你娘我是什麼人,我何曾怕過什麼人,我告訴你,這天下最可怕的人,是什麼人你知道嗎?那是什麼也不怕的人,一個心裏沒有害怕二字的人,天下無人可敵!”
“嗬嗬,娘呀,不怕,剛才你緊抓著我的胳膊不放,差點卸掉我的一隻胳膊是為何?”江侍偉一臉不屑的說,“你不怕?你不怕才怪!你才不是一個膽子大的主,要是我,找什麼全煥呀,一個唱戲的,直接自己當皇上得了,反正也沒規定一定要男的當皇上才合情合理,反正你也是李氏一族的後人,而且是最最純正的血統,是不是?費那事。你看,現在我是廢物一個,全煥不知道死哪裏去了,那個皇上根本就是個白癡,太後娘娘也就是個老廢物,也就你了,你要是當皇上,也不錯。”
聽著江侍偉一路上叨叨個沒完沒了,李玉錦也不吭聲,沿著來時的路往前走,一路上,不僅沒有人,風雨中,二人已經淋的落湯雞一般,也沒發現容青緲的身影,好像,剛才,他們母子二人一路駕駛著一輛瘋掉的牛車就隻是他們母子二人的夢。
“你看看吧,根本沒有可能。”江侍偉指了指前麵,“再朝前走,可就是簡王府了,我們兩個傻瓜已經走了接近三個時辰了,你仔細瞧瞧,簡王府一點動靜也沒有,別和我說,簡王爺那個混帳東西能和簡業談三個時辰,路上人越來越多,我們兩個淋的和落湯雞一般,人家都把我們當怪物看!”
江侍偉頭上戴著一頂黑色的大帽子,垂著厚厚的黑紗,遮住了那張五官糾結而恐怖的麵容,一身已經濕透的,亂七八糟的衣服,李玉錦也是一身下等奴仆打扮,微胖的身材,不是她真實麵容的臉上雙眉緊皺,頭發有些淩亂。
怎麼瞧,二人都像是逃難的百姓,狼狽不堪,此時出來的人幾乎全都打著傘,隻有他們二人傻乎乎的走在風雨中,還一路不停的東瞧瞧西瞅瞅。
不過,江侍偉到覺得有趣,沒有人認得出他來,此時他看起來就像是個正常人,雖然在風雨中白癡一樣的走著,腳踩在地上的泥水裏發出撲哧撲哧的聲音,讓他覺得很是有趣,更加的加重腳步,任由泥水濺滿了他的衣服。
李玉錦幾乎已經可以確定,也許,江侍偉所猜測的是對的,他們以為他們成功的迷昏了容青緲,並且在簡業剛好離開的時候帶著容青緲離開了簡王府,然後按著計劃尋個沒有人的地方關押她,慢慢的拷問出全煥的下落。李玉錦認定,容青緲一定知道全煥的下落,就憑全煥對容青緲的‘癡情’,也會留些線索給容青緲。
隻是,此時,李玉錦除了覺得有可能江侍偉猜測的是真的,他們被容青緲涮了,從一開始容青緲就沒有被迷昏,她是裝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就算是容青緲知道全煥的下落,甚至就是容青緲藏了全煥,隻怕是自己和江侍偉也拷問不出全煥的下落。
看著視線裏可以瞧見的簡王府,正如江侍偉所說,沒有什麼關係,也許打從牛突然發瘋開始,容青緲就已經不在牛車的棉被之下。
“我們回去吧。”李玉錦歎了口氣,想,還好,至少江侍偉還在她的掌控之中,她現在已經是個自由身,慢慢再想辦法吧。
“好。”江侍偉樂嗬嗬的說。
江侍偉的心情看來真是不錯,似乎,容青緲沒有被他們娘倆抓到,反而戲耍了他們娘倆,在他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情,仔細想想,也是,再三的被自己的親娘算計,先失了容顏變成個醜八怪,然後丟了皇位繼承權成了弑‘父’的大罪人關進天牢,再變成突然冒出來的全煥獲得天下九五之尊的階梯,最後又被親娘算計的失了武功,如今這個精明的不能再精明,惡毒的不能惡毒的親娘硬是被容青緲給不動聲色的涮了一通,真是可喜可賀呀!
“你看起來好像很開心呀!”李玉錦不滿的說,“你可記好了,我才是你的親娘,沒有我就沒有你,容青緲就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狐狸精!”
“嗯,不過,狐狸精沒有害我,反而當我是朋友,你這個親娘到是生了我不錯,卻一次又一次的騙我、害我、作踐我,若我當時有知,必定一出生就先一口氣憋死自己尋個痛快。”江侍偉不屑的說,“少拿親情感動我,我現在可是牢記,‘最毒莫過婦人心’這句老話了,親娘呀,若是你再落我手中,我必定用鐵鏈細細捆了你尋個最最保險的地方關了你!”
李玉錦一邊和江侍偉彼此冷嘲熱諷,一邊不情願的轉身朝著他們來時的方向走去,風雨越下越大,路上行人時不時的瞧著這兩個傻瓜一般的男女。
而就在幾個時辰前,簡業跟著自己父親派來請他的護衛來到簡王爺的書房外麵,書房內,簡王爺獨自一人坐在桌前,桌上燈苗撥的極亮,時不時的隨著窗戶縫隙處吹進來的風跳躍,簡王爺臉上的表情陰鬱的很,比外麵落雨的夜色還要暗沉,桌上攤開著一封書信,正是簡檸要簡業親自轉交給他的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