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錦沒有說話,麵前這個人,是一直跟隨自己和曹天安的,最初跟著曹天安的時候,比江侍偉年紀還小,曹天安一直對他不錯,還讓他自個的管家將這個無父無母的孤兒收為義子,親自為他挑選了妻子,她和曹天安之間的消息一直由他傳遞,雖然他也無法見到她本人,但已經算是極其接近她的人。
全煥帶走曹天安的時候,難道也以為曹天安已經死掉了,所以回去之後就立刻尋了地方埋了,讓曹天安早一天入土為安?
似乎,以曹天安對江侍偉的照顧,江侍偉應該不會真的殺死曹天安,當然也不是沒有可能,這個兒子就是個怪物,冷酷無情的怪物!
“可能是屬下弄錯了。”那人言詞惶恐的說,“屬下在當時是確實知道曹老將軍沒有死,隻是昏迷,江主子怕屬下走漏消息,派人抓了屬下關了起來,可惜屬下沒來得及通知義父,害得義父以為曹老將軍是真的死在了江侍偉的手中而一時悲憤自盡。唉,也是屬下的過錯,害得義父平白丟了性命。”
看著表情有些無奈,眼睛裏還有些難過之意的手下,李玉錦閉上眼睛,就在這一閉眼睛的瞬間,她沒有瞧見麵前這人一直緊握的手此時悄悄的鬆開,似乎是暗中悄悄籲了氣,動作太輕微,輕微到李玉錦完全沒有注意到。
“你和江侍偉那小子很熟嗎?”李玉錦突然有些陰惻惻的問。
“屬下和江主子不算太熟,但也有些來往,有時候曹老將軍會派了屬下去見江主子,一來二去的,也算是江主子比較信任的奴才,不然,當時屬下正巧看到曹老將軍和江主子的事情,依著規矩,江主子隨便就可以殺死屬下。”那人立刻恭敬的回答,“屬下經常聽曹老將軍對屬下的義父誇獎江主子,說江主子是個聰明謹慎的人,雖然看著凶狠殘暴,但還是有分寸的。屬下以性命擔保當時江主子是用匕首刺傷了曹老將軍,卻並沒有致曹老將軍於死地,還派了他的手下給曹老將軍用了藥,當時屬下已經被控製,點了穴位,蒙了眼睛帶走,所以並未聽清楚江主子吩咐了何人,屬下後來聽說是全主子帶走了曹老將軍的所謂‘屍體’,便以為您很快就會知道曹老將軍沒事,但看現在的樣子,您似乎是沒有得到全主子的消息,屬下與全主子也有幾麵之緣,全主子是個心思縝密之人,想來也是怕消息傳出去不好,才沒和您提及此事吧。”
李玉錦表情緩了緩,“也許是全煥年輕,沒有發覺天安沒有死,所以帶他回去後就立刻讓他入土為安,這也是他做為孫子的孝心,罷了,他如今生死未明,就算是要他說清楚此事真假,一時半會的也找不到。”
“主子不必擔心,全主子是個心思縝密之人,做事一向穩重,他不露麵一定有他的原因。”那人立刻恭敬的說,“再說,全主子還是主子您一手教導出來的,又是曹老將軍的親孫子,必定是個人才,他必定不會有事。”
李玉錦點點頭,“你雖然和全煥見麵不多,但對他的評價還是很中肯,這孩子很像他爺爺天安,為人謹慎,做事穩重,就如天安年輕時一模一樣,所以我最是疼愛他,也對他最是寄托希望。隻是這孩子就算是有什麼想法,也該早早的透露些消息給我,讓我有個準備,這突然的就不見了蹤跡,想要找到他也沒個線索,我心中很是焦急。”
“難道是曹老將軍的意思?”那人立刻說,“難道是全主子帶曹老將軍回去後,發現曹老將軍沒有事情,然後曹老將軍給他出了主意要他如何?”
李玉錦想了想,似乎有那麼幾分可能,但是,為什麼這樣?
那人遲疑一下,看了一眼李玉錦,輕聲說“難道,。”
“難道什麼?”李玉錦看著那人,問。
“呃,屬下隻是猜測,主子千萬不要生氣,屬下隻是突然想到,曹老將軍一直照顧著江主子,雖然一直是以義父的身份照顧江主子,卻不差親生父親半分,江主子對曹老將軍也很尊重,二人一向感情深厚。”那人謹慎的說,“雖然全主子是主子最疼愛的,但與曹老將軍沒有見過麵,從人情上論,若是屬下的話,必定是會疼愛自己一直照顧的人多一些,是不是曹老將軍因為一直照顧著江主子,所以希望江主子能夠得下這天下?屬下偶爾也曾聽義父說起過,說是曹老將軍一直希望江主子可以成為九五之尊。”
李玉錦沒有吭聲,這人說得有幾分道理,她確實喜歡全煥多一些,但曹天安一直照顧著江侍偉,自然會更偏護著江侍偉些,再說,就算是隔輩疼,全煥也沒機會與曹天安這個當爺爺的相處,一時半會的還是希望江侍偉做皇上也有可能,問題是,如今曹天安這個混帳躲在哪裏?
如果他確實如麵前這人所言,沒有死掉,又暗中安排了全煥消失,那麼他這就是有意在和她做對,她認識他這麼久了,從一眼鍾情到如今老邁,他還真的很少和她對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