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今日的脈相好了許多,平穩了些。”大夫總覺得趙江涄這瘋有些個蹊蹺,不過,今日的脈相確實比昨日平穩了些,似乎在慢慢好轉,他並不願意說出他的懷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雖然自個的主子是李玉錦,得罪了江侍偉和江侍偉這個唯一的女兒,也不會有好果子吃。
“她什麼時候才能恢複?”李玉錦沉聲問,“總是這樣瘋癲下去,實在是耽誤正事,我可沒那麼多的時間等她恢複正常。”
“以在下看,再過上幾日,體力不支的時候,她會慢慢恢複。”大夫語氣含糊的回答,不說他懷疑趙江涄的瘋癲有蹊蹺,隻說等到趙江涄折騰的氣力差不多用盡的時候,就會恢複,剛說到這裏,卻突然的覺得自己手臂上一疼,似乎有什麼東西咬了一口,並且撕扯,“啊!。”
大夫的聲音很突然,也很慘,疼得他立刻從椅子上跳了起來,手臂上立刻滲出血來,略微有些單薄的灰色衣袖上,滲出一大片的血,趙江涄嘴角也有些血絲,正一臉怪異微笑的看著他。
‘我讓你亂猜,我讓你能!’趙江涄心中恨恨的,又痛快的想,‘我這就咬死你,看我還說不說!’江侍偉眼睛瞬間睜的老大,然後幾乎和瘋了一般的哈哈大笑起來,笑的自個差點岔了氣,唬得一旁的奴才一直勁的替他拍著後背,怕他一口氣上不來。
大夫一臉的驚慌,卻不敢說什麼,隻是捂著受傷的胳膊,一臉的痛苦,也不敢立刻清理傷口,隻覺得手臂上疼得整個人都要抽搐了。
李玉錦覺得自己離瘋癲也不遠了,趙江涄這瘋的也有些太厲害了吧,已經好些日子,不僅沒有好,反而越來越厲害,這樣瘋下去,根本指望不上,就這樣,不用到那個老妖婆跟前,出了門就會讓人砍死!
“算了,全是指望不上的家夥,來人,帶了大夫下去,找人看好江涄。”李玉錦惱怒的說,“一群指望不上的家夥,我自己親自出麵,不管是不是老妖婆做的,我都要親自和她談談,這天下可不能真的由著她說了算,再派些人去尋找全煥的下落,就算是真的找不到,我也不會讓老妖婆得逞,就算她再看好簡業,這天下也輪不到她看中的人做皇上!”
江侍偉不語,看了一眼眼神裏滿是得意和痛快表情的趙江涄,嗯,這丫頭這個時候看起來到有幾分自己的風采,這樣狠毒,這樣會算計,才是他江侍偉的骨肉,這樣的趙江涄才能夠幫他從簡業身旁奪走容青緲。
“娘親何必著急,咱們也不急在這一時,時間還多的很,全煥侄兒還沒有找到,江涄這丫頭也不可能瘋上一輩子,慢慢來。”江侍偉好心好意的說。
李玉錦瞪了江侍偉一眼,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惱怒,“時間還多的很?!虧你講得出來這樣愚蠢的話,那個老妖婆豈能給我們很多的時間,要是全煥在她手中,她必定是勝券在握,如今我隻能與她見麵,想辦法將全煥從她手中救出來,或者直接麵對麵,李氏大業不能因為我與她的私人恩怨出了狀況,那樣我之前的努力就全部白費了!”
江侍偉不再多嘴,搭著自個奴才的手,“扶我起來,我過去瞧瞧我那可憐愚蠢的女兒,這丫頭也是個命苦的,她娘是那樣愚蠢的一個人,竟然也將她養的這般的愚蠢,連祖母想讓她幫個小忙,她也幫不得。唉,真是愧對列祖列宗呀!輕點,我這身子骨可經不起這般的折騰。”
李玉錦鼻子裏長長出了口氣,這爺倆真是讓她鬱悶呀!
走到趙江涄跟前,江侍偉假模假樣的伸手將趙江涄抱在懷中,趙江涄掙紮了一下,卻聽到自己父親的聲音極低的響在自己的耳邊,有著三分冷漠和三分嘲諷,還有三分說不出何意的情緒。
“趙江涄,你是真瘋還是在假裝呀?”那氣息不帶絲毫溫度,冷的很。
趙江涄咬著自己的嘴唇,咬出血來,用極低但充滿了仇恨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的說“可惜你長得太醜了,不然,我定一口將你的脖頸咬斷!”
“哈哈!”江侍偉哈哈大笑,笑得有些張狂,聽在李玉錦的耳朵裏卻滿滿的都是悲愴,“好,好,真好,不虧是我江侍偉的女兒,雖然愚蠢,但也不能說就是一無是處,好好,真是好!”
李玉錦有些聽不明白,瞧著江侍偉和趙江涄。
“她竟然要咬我!”江侍偉鬆開擁抱的趙江涄,然後故意用手撫了撫自己的脖頸,“若不是我閃的快,此時怕是已經血濺當場,雖然是瘋癲著,卻不輸狠毒,這一點到像是我們李氏一族的後人,值得誇獎,值得誇獎。哈哈!”
李玉錦瞪了江侍偉一眼,轉身就走,焦慮中的她完全的沒有注意到江侍偉和趙江涄眼神裏極是相似的狠毒和幸災樂禍。
看了趙江涄一眼,江侍偉也麵無表情的離開,那張臉上的五官一如往常的哆嗦著,看得趙江涄心裏頭一陣陣的惡心,想到剛剛就是這張臉貼在自己的耳朵邊,不由得惡心上湧,竟然扶著床頭大口大口的嘔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