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盛點點頭,“簡業的武功在我們這裏算是厲害的,我也不清楚他的武功究竟有多高,他不是一個高調之人,隻是冷漠些。”
“他是個聰明人,冷靜,睿智,你妹妹嫁給他,喜歡他,眼光不錯。”少年的父親微微一笑,溫和的說,“好了,時辰不早了,我們繼續趕路吧。”
容家盛立刻笑著說“是呢,已經這麼晚了,趁著夜色我們可以趕到我們的落腳之處。”
清晨,風雨之聲入耳,雨落得急了些,馬蹄的落地之聲都被風雨之聲蓋了過去,路似乎是顛簸了些,簡業撩起車窗瞧了眼外麵,群山起伏,樹木茂盛,已經到了農莊的外圍。
“主子。”進忠在外麵輕聲說,“路上濕滑,而且石塊頗多,看樣子是要繞行才成。怕是前麵的山坡經了雨水有些山石滾落,可能要比預計的時間遲一些才能到達農莊。”
“好。”簡業語氣平靜的說,“風雨之聲已經如此急促,竟然連馬蹄之聲也聽不到。”說到這,簡業突然微微一頓,繼而微微一笑,輕聲說,“原來是這樣,昨日之人果然是聰明,出聲之後,必定是立刻將氣息與周圍的風雨之聲混合,我努力想要在風雨之聲中找出聲音的來源,自然是隻聽到滿耳的風雨之聲,尋他不見了。”
“怎麼了?”容青緲微微睜開眼睛,視線有些模糊。
“是不是剛才與進忠說話吵到你了?”簡業微微一笑,神情輕鬆了許多,語氣也更加的隨意溫和,“可能要遲一些才能到農莊,不過,你既然醒了,可以將車簾撩起瞧瞧外麵的景色,風雨之中,群山起伏,綠意滿眼,瞧著也是舒服的很。”
容青緲適應了一會光線,身體坐正些,並沒有去掀車簾,而是撩起一側的車窗簾子,立刻有些風雨撲在她的麵上,她輕輕哆嗦一下。
“好冷。”口中說著,將身上的披風裹得緊一些,無意識的朝著簡業的懷中偎了偎,“這風雨到比昨晚大了許多,滿耳全是風雨之聲,真是愜意的很,到底是簡王府,否則隻怕這馬車也被淋透了。”
聽著容青緲最後一句調侃之語,簡業微微一笑,並未言語。
“是不是渴了?”容青緲突然想起什麼,伸手去觸碰了一下旁邊的小壺,外壁未涼,“有些涼了,好在車上還有小爐,配了上好的木炭,不如我燒些水來泡壺茶水喝喝,嗯,還有點心,相公,你果然是個心細的。”
“進喜準備的。”簡業微微一笑,溫和的說,“他平時言語不多,不及進忠聰明伶俐,但為人細心周到,外出之時的一切準備都是他來準備,這些點心應該是那家酒家裏所備,那家酒家並不起眼,飯菜和點心到幹淨適口。”
“嗯。”容青緲滿足的應了聲,有簡業在,一切不用她操心,她隻要快樂的享受就好,“那我就要燒壺水了,真的有些口渴了。”
木炭在小爐內不急不躁的燃著,有輕微的木炭清香,進喜準備的都是上好的木炭,這種木炭絕對不是那家酒家裏所購,看來,進喜一早就做好了準備,不過,一向外出的時候,馬車上都有準備。
“好。”簡業語氣溫和,卻略微有些走神。
“怎麼?”容青緲有些不解,看向簡業,他的表情並不是擔憂,而是一種遺憾,“還在想剛才離開的人?”
“嗯。”簡業並沒有否認,“剛才那個少年年紀輕輕就已經武藝出眾,聽聲音也是一個朗朗少年,容家盛既然不願意說出他的身份,必定是因為這位少年的身份極是特殊,所以我才會猜測他是皇室嫡出之人,難怪大興王朝可以一直延續至今,雖然也有些起伏,也不見得代代皆是出眾之人,卻總有一個中流砥柱般的人物或明或暗的存在。李氏一族雖然一直惱恨司馬一氏,卻總是不能占得先機或者便宜,僅此少年一人,便可知李氏輸的並不冤枉。”
容青緲對這個並不太感興趣,她對大興王朝和司馬一氏隻有來自書本和他人口中的言語,而且,那樣遙遠的一個國家,與她來說,如果不是因為二哥哥請了那邊的人過來幫忙救自個的爹娘,她也不會去關心。
“成功者必定有成功的理由。”容青緲溫和的說,“司馬家當年能夠從李氏手中奪下天下,必定是李氏前人做皇帝做得不得民心,國勢薄弱,不然,也不會丟了江山到如今還是流落在外。這樣說,司馬家算是仁慈的,沒有繼續的趕盡殺絕。若是換了李氏一族,必定是不肯輕饒。”
簡業點點頭,微微一笑,“有些渴了,水燒得如何了?”
“還要等些時辰。”容青緲知道簡業不想再提此事,便也笑著說,“馬車偶有顛簸,所以炭火沒有燒得旺盛,水開的要慢一些。”
“嗯。”簡業點點頭,猶豫一下,又輕聲說,“有一件事,我還是要提前和你說一聲,你若是不肯離開這裏,怕是再也不可能有機會與你的爹娘居住一起,或可悄悄趕去大興王朝瞧上一眼,卻無法定居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