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也不會做踐自己來討好別人,或者以自己的委曲求全來讓人家起了憐憫之意,管它是不是夢裏的,就當是上天眷顧吧,給了她一個黃粱美夢,讓她可以知道一些,可以時時的提醒自己。
後門的鎖此時在容青緲眼裏就是形同虛設,她知道那裏不會有人看管,這裏是簡王府的後院一角,京城裏沒有誰可以這麼大的膽子惦記這裏,除了那個可惡的江侍偉外,這裏的後門,她可以隨時的打開並且出入。
“秦媽媽,你讓錢德培把後門的鎖換掉吧,咱們不從前麵這門出,但是有什麼事,可以打後邊這個小門出入,對了,花草的事和我爹娘說過沒有?”容青緲在走廊裏椅子上坐下,蓮香泡了壺茶放在一側的小桌上,在一旁安靜的站著候著,“這裏實在是太冷清了,你說的也對,得在牆根處多載些有刺的植物才好,萬一有人想不開想要翻牆而入,至少可以讓他不那麼容易。”
秦氏立刻笑著說“錢德培已經和二公子說過了,二公子說這幾日就從家裏選些好看的花草送來,都是小姐您喜歡的,聽說您想要些好的花草,二公子還挺開心,不過,這段時間似乎是府裏有些事情,要您不要太著急。”
容青緲想了想,離容家出事似乎是不太遠了,如果夢裏的一切是真的,她得想個辦法避免一下,不過,夢裏似乎是李玉錦暗中抓走了自己的爹娘,如果現在王府裏的李媽媽就是李玉錦的話,她要如何避免才好呢?
李玉錦惦記的是爹娘做生意的手段,要爹娘暗中替她掙錢,自己如何才能讓李玉錦斷了這個念想呢?
“秦媽媽,你說,我要是想要見我爹娘,不讓我爹娘來這裏,我回容家去看他們,得尋個怎樣的理由才好?”容青緲眉頭微微一蹙,輕聲問。
秦氏到愣了一下,這之前,容青緲是絕對不肯離開這裏回容家的,哪怕是一時半會的瞧不見簡業,或者不在簡王府裏,她也是害怕的,害怕簡業不要她了,害怕簡業一直在意花園裏與那個戲子的誤會。
“這個,大概和王妃說一聲,就可以吧。”秦氏有些猶豫的說。
“嗯。”容青緲點了點頭,又想了想,“你和錢德培說一聲,尋些可以讓我瞧著似乎是感了風寒的藥,然後能蒙混得過王府裏的大夫,讓他們擔心這病是有可能傳染的大病,然後再說我想爹娘了,要去見爹娘,為了避免自己的病過了給王府的人,咱們容家的白大夫是個不錯的大夫,一向我打小有什麼不舒服都是他來診治,就容家住上幾日。”
秦氏麵上露出意外的表情,容青緲的說法太奇怪,這完全不是容青緲之前的做法,怎麼就突然的想開了,以前可是硬捱著也不會的,“好。”
容青緲瞧見了秦氏麵上的錯愕,笑了笑,說“秦媽媽,青緲不傻,跪了這三天三夜,不過是得見了一麵,隻講了一句話,嫁到這裏也不是一年兩年,如今都已經過了八年,青緲如今已經是二十有餘的女子,能有多少時光可以期盼,當初選擇嫁給簡業,人總有一迷的時候,但也有一醒的時候,這三天三夜可是把我給跪得清醒了,再也不傻瓜了。”
說的時候,語氣裏還有一聲輕歎,這是容青緲的真心話,上天眷顧吧,給了她一場稀奇古怪的夢,不管是真是假,至少她現在可以清醒一些。
“老爺夫人也是掛念的很。”秦氏眼睛一濕,自打容青緲嫁過來,她便一直陪著,這一路瞧見容青緲是如何的癡情放不下簡業,受了多少委屈,到了如今還隻是一個黃花閨女,這其中的苦她真是一點一點瞧著過來的。
“我跪了三天三夜的事,可萬萬不可與我的爹娘提起,免得他們難過。”容青緲輕輕歎了口氣,緩緩的說,“我愚蠢到罷了,再連累的爹娘,真是罪過了,如今想明白了,更是不可以讓爹娘再為我擔心。”
秦氏長長出了口氣,欣慰的說“不妨事,小姐還年輕,還有得是機會,那個江姨娘就是個不知感恩的丫頭,咱不和她一般見識,王妃是個最在意正室的人,她一定不會答應由著江姨娘胡作非為。”
容青緲沒有說話,她此時懶得理會趙江涄,她急於見自己的爹娘。
簡王妃正和簡王爺在講話,簡王爺剛剛打簡檸所嫁之國回來,一臉的塵意未去,坐在椅子上,微微帶著疲憊之意,聽到外麵鸞兒似乎和什麼人說了幾句話,然後打外麵走了進來。
“王妃,是容少夫人那邊。”鸞兒輕聲說,“說是似乎是昨晚受了寒,今天有些不舒服,請了王府的大夫過去瞧了瞧,說是感了風寒,怕是不妥。”
“怎麼?”簡王妃不太在意的說,“吩咐我這邊的大夫過去瞧瞧。他們主仆被禁足在後院,也隻能托了門口外麵經過的奴才找個大夫瞧上一瞧,那些奴才們最是敷衍,定是隨便尋個,我昨個瞧著她還好好的,怎麼會突然的就不舒服,不過是感了些風寒,歇息兩日就會沒事。”
“是。”鸞兒立刻恭敬的說,然後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