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王妃眉頭一蹙,“那你們幾個說說,這算怎麼一回事?”
趙江涄立刻一臉委屈的說“江涄不知,請婆母明察。”
李媽媽也立刻說“也怪老奴,當時應該提走,不應該放在院門口,原是想著那個秦氏說,小公子吩咐了容少夫人他們主仆不可以離開院落半步,又和江姨娘有些誤會,不好意思直接接了點心,就放在了院門口,沒想到會弄出這樣一出,真是老奴的不是,還不如老奴自個吃了好。”
說著,李媽媽和趙江涄一起看向容青緲。
容青緲輕輕歎了口氣,淡淡的說“說來說去也是說不清楚,大家都不知道,隻能算那個奴才倒黴,原是不該嘴饞的,就當是責罰了吧。為了一個奴才弄得大家猜來猜去,還是罷了吧。”
容青緲的語氣是那樣的輕描淡寫,在場的所有人都一愣,又覺得好像有幾分道理,如果一定查下去,不是查不出來,但是,結果出來是件好事嗎?又要如何的算是與此事有關的人呢?
“雲天道觀的人不是來了嗎?”一直沒有講話的周姨娘突然看了一眼簡王爺,口中輕聲說,“不如讓雲天道長來給個說法,萬一真是王府裏出了什麼不幹淨的人和事,也好清理一下,免得再發生什麼狀況。”
簡王妃的眉頭微微一蹙,剛要說什麼,簡王爺卻點點頭,說“嗯,弄清楚也好,來人,帶雲天道長還有孟龍輝他們過來。”
簡王妃眉頭緊皺,她覺得容青緲的話很有道理,此事要麼與趙江涄有關,要麼與容青緲有關,查出來,也不過是妻妾之間爭寵,傳出去也不好聽,處理起來也不好平衡,一個是娘家有權有勢的容青緲,一個是得兒子簡業寵愛的側室趙江涄,既然沒有什麼大事,不過是個奴才貪嘴得了些教訓,含糊過去,麵上訓斥幾句就可以了。
但是,簡王爺致意要查,她也不好強硬出麵阻攔,隻能冷冷的瞟了周姨娘一眼,這個可惡的女人,就是惟恐事情鬧得不夠大!
很快,雲天道長和孟龍輝就被王府裏的奴仆帶了過來,容青緲看也不看他們一眼,這兩個人,在她的生活裏可是出了不少的力,不管是此時還是莫名其妙的夢中,他們都不是好人。
所以,必定是趙江涄或者是江侍偉暗中吩咐了他們,當然,也有可能是李玉錦,反正,就是為了對付她,讓趙江涄能夠成為簡業的正室,其實這個正室的位子,若是此時,她們提出了,她還真是不介意讓出去。
周姨娘瞧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孟龍輝,再瞧了一眼規規矩矩彎腰施了禮的雲天道長,語氣溫和的說“雲天道長呀,要麻煩你了,王府裏出了些事情,要讓你仔細的替我們瞧瞧,可是有什麼不幹淨的人和事。”
那一邊,簡王妃隻是平靜的端起一杯茶,似乎沒聽到沒看到麵前一切。
雲天道長下意識瞟了簡王妃一眼,見簡王妃正眼也沒有看他,到有一些遲疑,惦量一下,簡王爺卻不耐煩的說“怎麼,有什麼話說不得?”
“呃,不是,本道正在定神。”雲天道長嚇了一跳,脫口說,“王爺不要著急,本道要定好了神才能瞧得見不幹淨的人和事。”
簡王爺點了點頭,也端起一杯茶喝了一口,瞟了一眼身旁的簡王妃,簡王妃並不看他,隻專心喝茶,大有一種置身事外的態度。
雲天道長的目光在場內走了一圈,然後落在容青緲的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會,眉頭微蹙,伸出手來似乎是在掐指算著,突然的,覺得有一道淩厲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下意識順著目光看去,卻瞧見容青緲正表情微帶嘲諷的瞧著他,一雙眼睛如同冬日裏結成冰的溪水,冷得他一哆嗦。
“呃,你,您。”雲天道長嚇了一跳,有些下意識的脫口說,手也下意識的指向容青緲,“您為何要看著貧道?”
容青緲眨了眨眼睛,瞧著雲天道長,心說,你怕成這個樣子做什麼,不過是瞪你一眼,口中平緩的說“聽說雲天道觀的雲天道長一向法術出眾,之前雖然少有見麵,但時有耳聞,每次見過雲天道長,青緲必定是處處不妥,不知今日裏,雲天道長又要如何對青緲說些不吉不祥的言語?”
雲天道長一怔,這個容青緲,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言語鋒利?以前的時候,隻會垂頭落淚,說話也小心翼翼的容青緲,怎麼突然的如此牙尖嘴利?
“還有,雲天道長,用手指著我是很不禮貌的。”容青緲好聲好氣的說。
雲天道長立刻收回手,眨著眼睛,腦子裏有一會是空白的。
“雲天道長請繼續,難得周姨娘今天可以代替婆母主持簡王府的日常,青緲不能這樣攪了周姨娘的興頭。”容青緲依然語氣溫和,看了一眼周姨娘,微微一笑,再看著雲天道長,“雲天道長今日責任重大,必定是要尋出簡王府裏有些不太合乎情理的人和事才好,不然,豈不是存心有意的看周姨娘的笑話,青緲不打攪了,你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