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還要出門嗎?”容青緲猶豫的問。
簡王府裏出了這麼多的事,一向打理簡王府的簡業似乎不合適離開。
“這些事會安排可靠的人留下來處理,不會耽誤明早的行程。事有輕重緩急,這些事不過是簡王府裏爭風吃醋的小事,李玉錦被江侍偉所控,李玉錦不在,這些人,不論是周姨娘還是鸞兒,或者其他隱藏王府中的人,都會無頭蒼蠅般,成不了大事。”簡業搖了搖頭,“至於父親,我們帶走了全煥,他猜不到全煥在我們手中,任他如何尋找也找不到,不足懼。”
容青緲點點頭,但一時想不出自己要說些什麼,保持了沉默。
“簡王府表麵上看風平浪靜,一派人人羨慕的繁華富貴,但實際上卻是暗潮洶湧,處處需要謹慎小心。”簡業微微一笑,語氣有些淡漠,“大哥一心想要在朝為官,心思不在王府的瑣碎事情上,他是父親和母親的親生子,這王府注定是他的產業,我不過是代為管理,以他個性,這些事會讓他頭痛不已,他向來認為這些事都是無足輕重的小事,母親一人打理綽綽有餘。”
容青緲忍不住笑了笑,“你到是個喜歡管閑事的。”
簡業淡淡一笑,輕輕籲了口氣,漫不經心的說:“其實隻是不想簡王府一夜之間大禍臨頭,當年你父親找到我說起你嫁入簡王府的事,我說,看著簡王府最安全,其實簡王府是最凶險的地方,就在懸崖的邊上,稍微一個不小心就會家破人亡。這種感覺經曆的多了,最後人也就麻木了,沒什麼所謂的同情心和憐憫心,生或者死看得就淡了。”
“所以,你不願意真的愛上一個人。”容青緲猶豫一下,“不管是我還是趙江涄,你都沒有真心去愛過。一個是懶得愛,一個不過是貪戀歡愉。”
簡業點點頭,又搖了搖頭,“也不完全是不願意,是覺得沒有必要,有了感情,我便會有弱點,會被李氏一族的首領控製,我愛的人,我在意的人,都會成為李氏一族首領們用來控製我的棋子。至於其他女人,要花時間去應酬她們,不如自個呆著舒服隨意,說一句話,要麼是牛頭不對馬嘴的回答,要麼是一臉茫然的看著我,想找個說得上話的也困難。人總是有所貪圖,這並沒什麼要緊,要緊的是,人貪圖的都是外在,金錢和權勢,我要的是一個隨意自在的彼此相守。”
容青緲怔了怔,聽到簡業繼續說,“她們要的我都有,但我要的,沒有一個人可以給我,時間久了,我覺得與其從別人那裏得到,不如自己由著自己有趣,我不想把時間浪費在任何一個我覺得沒意思的人身上。”
容青緲長長出了口氣,想著夢中的情景,似乎每一次,她與簡業的最後都是生死之別,但,每一次,簡業都有在救她,隻是剛好錯過。
“江侍偉來了。”簡業輕聲說。
容青緲剛要側耳聽聽外麵的聲音,卻聽進忠在外麵提聲說:“主子,有客人來。”
“讓他進來吧。”簡業淡淡的說,“既然來了,不好再攆走。”
江侍偉從外麵大大咧咧的走了進來,一眼就瞧見了坐在桌前的容青緲,並不理會簡業,盯著容青緲說:“你果然在這裏!”
容青緲點點頭,“鳩占鵲巢,不得不為。”
江侍偉眉頭蹙了蹙,怔了一下才聽明白,“我說呢,我瞧著你到了院門口就停下了腳步,人站在門口不進院門,以為你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事情,然後就轉身離開,等了好半天沒見你回來,猜你有可能來這裏了。”
“江侍偉,你需要惦記的是趙江涄,而不是青緲。”簡業淡淡的說,“一次兩次的還罷了,這總是不改,實在不妥,說起來,青緲還是你的小輩,動這樣的心思,萬一你得了帝王之位,如何昭告天下?”
“我得了皇權,天下便由我說了算。”江侍偉傲慢的說,“我說如何就是如何,豈由別人多嘴!”
“問題是,如今你並沒有得了皇權呀。”簡業平靜的說,“這是在簡王府的地盤,我是這兒的主人,你惦記主人的心頭之好,怎麼也說不過去呀。”
江侍偉白了簡業一眼,“你不是一向不在意這個女人嗎?”
“一向並不是如今。”簡業依然語氣平靜,“現在我也在意。”
“那我就別處說話。”江侍偉聲音一提,似乎有些惱怒,伸手去抓容青緲的胳膊,“不在你簡業的地盤上,看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