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竟是這般的在乎她。”簡檸又回頭瞧了容青緲一眼,聲音裏有幾分說不明白意味的失落,“我竟然完全不知。”
隻不過,這話說完,簡檸再瞧了一眼周圍,唇角又浮起幾分冷漠,笑容看來也有些嘲諷,眼神也冷冷的不帶半分暖意。
“瞧,隻顧著意外,哀家到忘了這裏是哀家呆了不少年月的後宮,後宮是什麼地方?說句到家的實話,這裏就不是人呆的地方!你如今再是愛慕著容青緲,有一天,你的後宮也會讓她鬱鬱寡歡的死去,再美麗的鮮花放在花海中,也會立時的瞧不見。花有百樣好,總會迷了你的眼睛。你如今不過是隻允了兩個女人呆在你的身旁,一個愚蠢的趙江涄,一個——”簡檸鼻子裏微微的哼了一聲,“也隻是這個容青緲,你還沒有見過其他的女人,一旦你成了帝王,這後宮裏不會少了美麗的女子,各有各的好,你便會忘記她,你此時有多麼的喜愛她,到時候她便有多麼的悲慘!”
簡業微微一笑,“姐姐果然是看不得我過得好一些。”
“到那個時候,還用得著哀家出手對付她嗎?”簡檸根本不理會簡業的回答,再瞟了一眼後麵跟著的容青緲,“你的冷落便是對她最好的責罰。”
“她曾經被我冷落了七八年。”簡業語氣平靜的說,“所以,她如今對我已經不是當初的不留半分餘地,而是我付出十分,她才會回應我十分之一,若說起來受傷二字,隻怕是我。”
“為何?”簡檸眉頭一蹙。
“為何?”簡業微微一笑,看著簡檸,語氣平靜的說,“如今她對我始終若即若離,我知她隨時可以離開我,過她自己想要的日子,她有容家,容家擅長經商,這一輩子她不會憂慮衣食,她有經曆,七八年裏被人輕視被人忽略都熬了過來,還會再怕被人冷落嗎?她的心中有了自己,不再隻有我一人,你說為何?如今是我放不下,她轉身離開,受傷的必然是我。”
簡檸眨了眨眼睛,一時沒有接話。
“就如你對全煥。”簡業語氣平淡的說,“你放不下,拗不過的不過是胸口那一口怨氣,怨他當初得了你卻離開。如今他落在你的手裏,你明明可以隨時取他生死,卻留下了一個已經是廢人沒有記憶的他,卻又是為何?我送他過來,不過是希望你餘下的時光裏有個人可以相伴,哪怕你如今的身份地位可以得盡天下所有,不會缺少相伴的人,但隻有他,是你的心頭記掛。我有我的打算,你有你的念頭,如此不是很好嗎?”
簡檸輕輕籲了口氣,再一次看向身後的容青緲,好一會才慢慢的說:“好吧,我記得了,容青緲隻可以死在你的手中。”
時間似乎很快就消逝,在簡檸所嫁之國呆了十天,並沒有什麼事情,表麵上似乎隻是隨便逛逛,看看此處的風景,此處風景多半荒涼,天氣也寒冷,大半時間,容青緲會陪著自個的爹娘,或者與兄長們閑聊。
也許是因為有容家兄弟相伴,簡業並不會隨時陪在身旁,他有他的事情要處理,容青緲到也因此得了許多的自由。
“夫人。”進忠匆忙進到房內,聲音略微有些急促。
正和容家盛下棋的容青緲有些意外,抬頭瞧了一眼進忠,他今日一早陪著簡業去了簡檸那裏,怎麼一個人匆匆趕了回來,“何事如此匆忙?”
進忠勉強斂了一下氣息,他並不是緊張,是走的過於匆忙,氣息有些不太穩定,“主子吩咐屬下過來和夫人說一聲,因為京城那邊臨時有事,主子讓屬下過來說一聲,一個時辰後,主子要帶您離開這裏返回京城。”
容青緲微微一怔,“出了何事?”
進忠猶豫一下,瞧了一眼容家盛,“主子沒說,隻說事情有些急,路上還要費些時間,所以越早出發越好。”
“不是很要緊的事吧?”容家盛關切的問,“今日一早簡業離開的時候還好的很,言語和表情都很正常。”
“消息是剛剛才送了過來。”進忠猶豫一下,輕聲說,“主子沒和屬下說究竟發生了何事,隻說和簡王府有關,屬下瞧著主子的表情還好,想必也不是什麼很要緊的事,但確實需要主子回去處理。”
容家盛點點頭,“既然如此,我去吩咐人給青緲收拾行李。”
“主子說不必麻煩,東西就留在這裏,說不定過些日子還會再過來,隻帶幾件平時更換的衣物就好。”進忠輕聲說,“怕是一路上行程要趕的緊,會辛苦些,不過,再辛苦也不會委屈到夫人。主子說,夫人不必再去宮裏向檸公主辭行,主子如今還在宮中,會和檸公主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