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青緲垂下頭,盯著地麵,避免笑出聲來。這根本就是有意呀。
“奴婢是周姨娘出事之後才過來伺候周姨娘的。”奴婢小心謹慎的說,一邊說一邊下意識的偷瞟著簡業,簡業卻始終是一臉的漠然,靜靜的看著她,並不打斷她的解釋,“所以,周姨娘出事的事,奴婢,奴婢是真的不知道。”
“那,現在呢?”簡業眉頭微微一蹙,淡漠的說,“如今是你貼身伺候著周姨娘,你卻說不知道周姨娘去了哪裏?這前廳外守著護衛,後麵沒有出路,除非有什麼暗道,若你是周姨娘的貼身奴婢,她若是想做什麼事情,一定是需要一個幫手,這院落裏,她不找你會找誰?”
奴婢怔怔無語,似乎她自己也覺得,簡業所言句句在理,卻又答不上來。
“來人,將前廳掘地三尺找到我父親和周姨娘。”簡業吩咐道。
聽著前廳裏傳出來的亂七八糟的聲音,家具被從裏麵抬了出來,護衛們守在周圍仔細盯著,院落裏的奴才低頭做事,奴婢跪在地上,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這時,有個奴才走了過來,跪在地上。
“簡公子,還是報官吧。”那個奴才聲音顫抖的說,“奴才是伺候周姨娘的,自打周姨娘搬來此處,奴才便一直跟著伺候,周姨娘,不,簡王爺和周姨娘一定是出了什麼意外,不然,不會突然二人一起消失。”
那奴才看著並不麵生,就算是容青緲也有印象,是周姨娘嫁過來時的帶過來的奴才,平時給周姨娘外出的時候驅趕馬車,算是別苑的半個管家,容青緲偶爾會在周姨娘去簡王府的時候瞧見他一兩眼。印象中不多言不多語,生得老實忠厚,娶了簡王府的一個奴婢為妻,如今都在別苑裏呆著。
“報官?”簡業淡淡瞟了這個奴才一眼,“為何報官?”
“周——簡王爺和周姨娘二人一同不見,生不見人,那個,那個——”那個奴才有些緊張,似乎是害怕著,人跪在地上,手扶著地麵,微微顫抖,聲音也有些結巴,輕聲說,“那個,死不見屍。奴才,怕有人——”
簡業語氣淡漠的說:“簡王府就是官,這京城裏,除了簡王府,何人稱得起官這個字?你是想讓本公子上報太後娘娘還是當今皇上?”
奴才一怔,抬頭看了看簡業,“可是,王爺他?他如今是生是死,難道簡公子不擔心嗎?”
“父親不是貪生怕死之人。”簡業平靜的說,“他是生是死是簡王府的私事,與你一個隨周姨娘嫁過來的奴才無關,不必你操心。本公子到覺得我父親的失蹤與周姨娘脫不了關係,上次她被人劫持卻一直不肯說出原因,要麼是她覺得丟人不願意被人知曉,要麼是她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昨日本公子離開前,父親麵前她還是嘴硬的很,不知道她究竟被何人劫持,本公子無法判定我父親是生是死。也說不定是被劫匪抓了去討要銀兩。”
簡業的語氣不急不躁,也聽不出擔心,跪在地上的奴才麵上露出錯愕的表情,下意識脫口說:“可是,王爺出了事,簡王府要如何才好?”
一旁的進忠抬腳一腳將跪在地上的奴才踹倒,出招突然,而且用力頗大,聽得見隱約的風聲,跪在地上的奴才似乎是身子一晃,然後摔倒在地上,進忠看著跪在地上的奴才,聲音冷漠的說:“一個小小奴才竟然敢質問我們公子,周姨娘是不是也太沒規矩了,竟然教出你們這樣的奴才,沒大沒小。”
那奴才怔了怔,半仰在地上,看著簡業和進忠。
“簡王府自然有簡王府的規矩。”簡業平靜淡漠的說,“來人,去和太後娘娘稟報一聲,就說是我父親和周姨娘因為之前周姨娘被劫生了爭執,覺得周姨娘被劫之事有失顏麵,一時不願意見人,請太後娘娘不必擔心,簡王府自然會妥當處理此事,不讓此事成為京城百姓間的談資。”
簡王爺和周姨娘突然不見,可瞞一時,不能瞞太久,如果被人告知太後娘娘,少不得會同時有與江侍偉李玉錦有關的說法同樣傳入太後娘娘耳朵裏,簡業幹脆的自己派人通知太後娘娘,言語間將簡王爺和周娘娘的失蹤與之前的周姨娘被劫持的事聯係在一起,太後娘娘聽到,不過是想到周姨娘被劫持之事一定出了有辱門風的事。
所以簡王爺大怒,引起二人起了爭執,說不定出了什麼事情,甚至有可能鬧出人命,簡業說簡王府會妥善處理,看在她自個親侄女簡王妃李婷的麵子上麵,太後娘娘一定不會介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