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前輩不想江侍偉死?”容青緲有些意外,但又突然想到,在簡鬆之和江侍偉二人出事前,二人也算是不錯的好友,簡鬆之此時大約也有同命相憐之意,所以出手救下江侍偉性命。
見容青緲一臉的不忍,簡業忍不住一笑,說:“我猜,簡鬆之可沒有你這樣的慈善之心,他大約隻是一時覺得好玩,也多少有些於心不忍,畢竟二人之前有過交往,他大概是覺得,就算是要江侍偉死,也最好是死在他的手裏而不是李氏首領們的手中。如今我也猜不透他的心思究竟為何,以他武功原本可以隨時離開,他卻留在宮中,現在有好奇的江侍偉出麵,我們也可以靜觀江侍偉口中那位愚蠢的白癡皇上究竟是如何一個人物。”
容青緲歎了口氣,有幾分同情的說:“江侍偉也真是可憐呀。處處被人算計,如今還被你算計著,他投胎的時候一定是沒有好好的看看黃曆,或者沒有給閻羅殿裏負責投胎的人打點好,弄得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
簡業忍不住再一笑,撫了撫容青緲的頭發,“我並不是算計他,隻是此時由他出麵比我出麵更容易弄清楚這位皇上背後的真相,我也好暗中觀察一下簡鬆之的確切打算,他究竟是遊戲人生還是另有籌謀。別想那麼多了,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保證我們的骨肉不會被李氏首領們盯上,出生後能過屬於他們自己的日子。”
這也是簡業決定登上帝位最重要的原因,如果隻有他一人,他不是不可以離開這裏,過屬於自己的逍遙日子,不必躲藏,隻要人去大興王朝那裏,李氏首領就半點辦法也沒有,但是,他的爹娘,他的兄弟姊妹們還在這裏,李氏首領們不會放過他們,他們不僅會死,而且更有可能生不如死。
“李氏首領們好討厭。”容青緲嘟囔了一句,想想夢裏夢外的事情,似乎每一件都和李氏的後人們脫不了關係,他們為了自己的宏圖大業,處處算計,事事狠毒,“為什麼他們不倒黴呢?還要這樣半死不活的存在著,司馬家的人也是,明明武功很高,明明可以隨時取了這些人的性命,卻不肯趕盡殺絕!”
簡業微微一笑,溫和的說:“為帝王者,必定要為自己樹一二對手,但這一二對手一定要在帝王的掌控之下,既可殺雞儆猴,亦可令朝中大臣們時時警惕,免得眾生昏昏庸庸。司馬家曆代為帝王,自然也明白這一道理,他們容許一個以毒藥掌權的烏蒙國與大興王朝比鄰而居,但是,你知道嗎?我曾經聽一位前輩說過,烏蒙國雖然毒藥不是大興王朝可比,但真正掌握毒藥的是烏蒙國的百毒門,而這個百毒門,一直由司馬家的後人暗中掌握,說來說去,烏蒙國也不過是籠中之鳥罷了。再比如現在的李氏首領,這裏離大興王朝極遠,李氏首領們費盡心思得到權力,如果大興王朝想要開拓疆域,由李氏首領們替他們取下這個國家的權力,並且借其勢力將疆域擴大,在合適的機會出手收拾了以狠毒籌劃出名的李氏首領們,豈不是最簡單快捷的方法,既不必傷了他們自己國家的元氣,也不必他們國家的百姓遭受戰事之苦,隻需取了李氏首領們的性命,傷了李氏一族的元氣,就可以輕易獲得。司馬家的人,很聰明的,你等著吧,這個國家有一天,一定會是司馬家的天下。”
容青緲聽得一臉錯愕,呆呆看著簡業,夢中的事突然再一次湧上腦海,難道這也是夢中會出現司馬家的人救了簡業的原因?是夢中預示了這個未來,她許諾給司馬家的什麼司馬憶白生個媳婦,而她的夫君簡業又被司馬家的人救了性命,輔佐著登上帝位,豈不正好預示了,這個江山最終還是由和司馬家關係融洽的簡業做了皇上?
“想什麼呢?這麼出神,一臉神秘兮兮的笑。”簡業調侃的說,“自打你有了身孕,一直有些嗜睡,怎麼今晚卻突然如此精神。”
容青緲看著簡業,遲疑一下,才輕聲說:“我若說出一事,你不要太過驚訝,可好?”
簡業點點頭。
“我說過我曾經做過兩個夢,很奇怪很奇怪的夢,夢裏我曾經兩次經曆生死,我記得第二個夢中,我曾經遇到過一個人,在我們從簡檸所嫁之國返回這裏的路上,我們還曾經遇到過的那個年輕人,叫什麼司馬憶白,你還曾經和我說過此人。”容青緲輕聲說,“我在夢中曾經夢到過這個人,最奇怪的是,我曾經和他說,好像是因為他救了我的性命,或者是你的性命,我不太記得了,我說,我會生個女兒給他做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