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業哈哈一笑,伸手去扶容青緲起來,“此時隻有你我夫妻二人,我不說你不提,嶽母大人如何知道我們二人在背後念叨她?”
“才怪。”容青緲搭著簡業的手從桌旁站了起來,下意識撫了撫自己的後腰,覺得坐的久了,有些酸軟,口中懶懶散散的說,“明明是你在說,我哪裏會說我娘的不是。你到是會編排,不僅說我娘的壞話,連帶我這個做女兒的也一起,真是人心難測呀。”
“哈哈。”簡業笑著,“時辰不早了,你有身孕,原本便是容易倦怠的,要不是怕太後娘娘再尋出個不是來,不得不哄她放心,我早就趕回來,知道你必定是要等著我回來才肯歇息,這樣下去,咱們的孩子出生,少不得要埋怨我這個當爹的不肯讓你這個當娘的好好的休養身子。”
容青緲也不反對他的提議,也確實有些倦了,便跟著簡業一起洗漱歇息。
而此時,江侍偉卻毫無睡意,人坐在桌前,盯著桌上的燈燭,這是他的習慣,當年,太後那個老妖婆把他關在那處不能見人的天牢裏,四周是海水,隻有一個孤獨的山,天牢建在山中,據說原來是個古墓,後來裏麵的東西被清理出來,就成了專門關押他這個弑父不孝的逆子。
那個時候,他被關一間屋子裏,為了防備他逃跑,牢房四周全部是細密的圍欄,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太後和當今皇上派來的人眼中,那個時候,他最常做的事就是呆坐在桌前,盯著桌上的燭火發呆。
“主人。”一個幽靈般的身影出現在他的身旁,一身黑衣,身材瘦弱,是個小太監的模樣,隻是頭發有些灰白,那是從他做皇子的時候就跟著他的一個小太監,他被關進天牢,這個小太監也是唯一伺候在他身旁的。
“你怎麼來了?”江侍偉聲音有些疲憊,淡淡的說,“不是已經和你說過了嗎,你身子不好,不必再伺候我,好好的讓那些人伺候著你就成,你的義子對你還好嗎?若是不好,不必隱瞞於我,我自會再替你安排。總得尋一個真心對你的人才好,才不辜負他隨了你的姓,得了你的榮耀。”
那人恭敬的說:“奴才知足的很,那孩子雖然愚鈍些,對奴才到是孝順的很,主人放心。隻是奴才聽聞伺候主人的護衛說,您這些日子心事多,飲食休息都不好,奴才心中擔憂,特意過來瞧瞧。”
江侍偉搖了搖頭,緩聲說:“不妨事,隻是心中有些鬱悶,想要找個人說說話,竟然沒有一個可信的,唯一一個心裏喜歡的,卻是別人的紅袖,不是不能夠強奪了過來,可是偏偏不舍得讓她有一點的不開心。我做過兩個夢,夢中她都是這樣的,不喜歡我也不肯哄騙我,哪怕一點點的哄騙也不肯,明明那個男人也不是全心全意的愛著她,她也是不舍得離開他,就如我不舍得她難過一樣。我好像一直在討她的歡心,可是,她總是不肯理會。”
那人沒有立刻說話,他有聽伺候江侍偉的貼身護衛說,主人喜歡上了簡王府小公子簡業的妻子,喜歡的很,總是厚著臉皮一次一次的去討好那位容姑娘容青緲,可偏偏的,那位容姑娘眼中心裏隻有簡業一個人。
“奴才明白主人的心情。”那人歎了口氣,輕聲說。
江侍偉瞟了那人一眼,笑了笑說:“你還是喜歡薑氏?可惜那個女人是個狠毒的,若不是你一直勸我不要計較,說到底是我唯一的骨肉,我早早的就將江涄那個愚蠢的丫頭弄死了,做我江侍偉的女兒,她真是一點也不配。薑氏恨我,竟然恨到將她自己的女兒也弄成這般模樣!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聽你的提議,將這丫頭送去別處教養,也許還能好一些,當初是想著容鼎一家家教不錯,那丫頭在那裏或許會好,可惜呀!”
那人身子微微顫抖,輕聲說:“奴才不敢。”
江侍偉淡淡的搖了搖頭,不再看那人,盯著桌上的燭火,慢慢的說:“不必緊張,這事,我一直就知道,當年你自己自宮做了我的貼身小太監,為得不過是自己出身不好,不是李氏一族的家奴,偏偏又喜歡上那時候的薑氏,薑氏是我母親最信任的奴婢的女兒,從小就被我母親選成棋子,當初她不嫁我,也必定是要嫁給當今這位皇上為妃,左右是一個棋子,這和你的出身沒有半點關係,而她心中的人既不是我也不是你,我母親親手將她的心上人當著她的麵用最殘忍的辦法處死,若不是你偷偷收斂了那人的屍骨,怕是她的心上人如今還是個四處遊蕩的孤魂野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