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青緲目光落在老簡王爺的手腕上,看著那些亂七八糟纏著的布條,布條看起來很髒,不過都是些變黑的血跡。
在老簡王爺被抬進馬車上之前,簡業示意停一下,低頭察看昏迷的老簡王爺的情形,在這個時候,容青緲也特意稍微低下頭仔細瞧了瞧,甚至用手略微碰了碰那些布條。
不是粗製的料子,從色澤上看,應該是比較貼身的衣物,手指碰觸時,似乎是上好的絲綢。布條纏的很是粗拙,不像是經常幫人做事的手法。
“麻煩把我公公手腕上纏的布條給打開。”容青緲看了一眼旁邊的中年男子,他一直跟隨在江侍偉的一側,此時正好就站在她的旁邊。
中年男子並不明白容青緲為什麼要讓他打開老簡王爺手腕上所纏的布條,卻沒有開口詢問,大約是想關心一下她公公手腕上的傷勢吧,他是江侍偉的下屬,這位簡夫人是自家主子都遷就的女子,他不想多事,聽命就是。
布條很快就被打開,有些髒兮兮的手腕上,是已經結疤的傷口,不像是刀傷,也不像是被鈍器所傷,容青緲蹙眉瞧了一會,聽到一旁的中年男子也微微咦了一聲,“咦,這好像是咬傷。”
容青緲直起身子,簡業示意可以將老簡王爺抬起馬車內。
守在洞口的護衛說:“為防備老簡王爺和周姨娘尋短見,主子吩咐過,關押老簡王爺和周姨娘的洞底不可以放任何銳器,甚至石頭也不可以有,就算是食物也是直接用之前曬好的荷葉包著放下去。”
“難不成是餓了,直接自個咬了自個的手腕吃肉?”江侍偉哈哈大笑,對於李玉錦的消失,以及後麵要麵對的危險,他似乎並不是很在乎,也並不在乎簡業會不會對他的這些做法有惱怒之意。
簡業瞟了江侍偉一眼,“想必也吃的不好。”
“簡業簡公子呀。”江侍偉立刻用假裝不滿的語氣說,“他們是被人劫持好不好?劫持!你懂不懂?有哪個劫匪會好好的善待被自己當成綁票的人,還好吃好喝好酒菜的款待?有病呀。”
“直接把他們二人送回簡王府嗎?”容青緲卻不理會二人之間的嘴仗,看著簡業詢問,“要不要給他們清理幹淨再送回去?這個樣子,也許會讓婆母心中不安。已經憔悴瘦弱成這個樣子,就算是換洗幹淨,見到的人也會相信他們確實是被人劫持。”
“嗯。”簡業點點頭,“人是在曹天安的後事中意外發生後,尋找可疑之人時無意中尋找到,自然是要在將軍府裏做些處理。江侍偉,是不是可以麻煩你找些人給他們二人清理一番,也好讓我帶他們二人回去,至少可以讓我有好的心情為你這些意外和太後娘娘叨嘮幾句?”
江侍偉撇了簡業一眼,咂咂嘴,吩咐身邊的人照著簡業的吩咐去做。
如今因為李玉錦失蹤之事,他與簡業算是有了合作關係,從爭奪皇位的對手變成需要彼此配合的夥伴,二人對這樣的身份轉換都沒有什麼不適感,好像二人一直是非敵非友的的相處著,會有爭鬥,但也會有交談,如今更因為容青緲在中間時不時的調和,反而更像是合作已久的夥伴。
“等會替他們二人清理的時候,記得把二人身上的衣物仔細的檢查一番,尤其是衣物的完整度,哪怕最小的碎片也要找齊。”容青緲加了一句。
江侍偉有些不解的看向容青緲,“衣服都髒成這樣了,肯定會有撕裂和破損,你還想著他們被劫持了還能保證衣衫整潔,完好無損不成?”
容青緲不理會江侍偉,口中說:“一定要仔細,若是有殘缺的,就去囚禁他們的地方仔細找找,實在找不到了再來告訴我,最好在我們帶他們二人離開的時候弄妥當這事。”
中年男子也有些不解,下意識看向江侍偉。
“照她的吩咐去做。”江侍偉直接回答,“不管她的吩咐多麼荒謬,隻要是她吩咐的,就算是要你們把衣服原樣修好,也得照辦無誤。”
重新回到將軍府裏他們之前呆的地方,薑氏在前麵照應前來祭拜曹天安的各路人員,中年男子安排人去替老簡王爺和周姨娘清理,尋了衣服給他們二人換上,再梳理好頭發,盡量收拾幹淨。
“你在懷疑什麼?”簡業看容青緲並不動麵前的茶杯,知道她現在懷有身孕,不適合飲用濃茶,可她的神情卻表明她在走神,想到她一再的囑咐將老簡王爺和周姨娘的衣服整理妥當,忍不住輕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