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而隱含壓迫,不是對安冉冉說,而是在黎明之前,對自己的言語。
清晨依舊溫馨而溫暖。
“首領,組織在雲海市的勢力,一個晚上被摧毀了大半。”
聽著風鷹的彙報,蘇朝一張臉隱在陰影裏,即使看不到他的眼神,也能感覺到那份陰鷙。
風鷹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對蘇朝的所有決定,他都不會有半個字的異議,自上次雪狼的下場之後,蘇朝為了安冉冉所做的一切,他也不會覺得半點奇怪。
可這一次他們的損失實在太大。
“這又如何?如果不能帶她走,我就讓整個雲海市都不好過。”
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一切,蘇朝比任何人都印象深刻。
與冉思辰之間,不過中間隔了多少,唯獨他們兩個不存在隔岸觀火。
冉思辰身上的傷是他親手留下的,可自己也沒有討到任何好處。
蘇朝的右肩上,同樣有一個幾可見骨的傷口。
但蘇朝緩緩按在衣服之下仍銳痛不已的傷,眼底除了洶湧的陰冷,還有瘋狂。
“冉思辰,你贏不過我。”
他從小很少會聽父母的故事,但特意查過自己的名字。
蘇為姓,朝,則是朝朝暮暮的朝,沒有人比他更無情,可也沒有人比他更癡情。
若論執念,遇到冉冉之後的十幾年裏,他所做的一切,除了報仇,便是當他清楚掉所有的障礙之後,予安冉冉一生安穩。
他用最短的時間,把腳下的路踏平,想要迎接心裏藏了十幾年的人之時,卻發現她身心具有所屬,隱藏在妖孽慵懶之下的暴虐升騰,他怎麼可能放得下。
一地風吹,兩處情深。
冉思辰當真沒有告訴安冉冉他受傷了的意思,若是以往,安冉冉也許會當做不知道,可既然與蘇朝有關,她無法不放在心上。
蘇朝第一次接到安冉冉主動打來的電話,不是質問,卻也不是妥協。
“蘇朝,我們兩個的事,就早早的做個了斷吧。”
蘇朝那雙似乎永遠都有著淡淡攝人笑意的眼,終於結了冷霜難融。
這個世上他可以放棄所有,可唯獨與安冉冉了斷不了。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電話裏傳來的聲音很低,可以聽得出蘇朝對自己這句話的難以置信。
安冉冉冷哼,她當真沒有想到蘇朝也會有這樣的時候。
“我當然知道,蘇朝,我本來可以將你當成朋友的。”
這句話引得手機另外一段沉默,片刻之後除了電流聲,傳來一聲輕笑。
不愧是蘇朝,隻是聽到聲音便無端的勾魂攝魄,尤其是他將笑聲壓低,多了一絲不知名的意味。
“好,我們好好了斷。”
安冉冉欣然。
她不知道哪天獨睡到天青淡白之時,冉思辰與蘇朝發生了什麼,但事情因她而起,清清楚楚。
安冉冉篤定隻要見蘇朝一麵,一切都是結束。
她會讓蘇朝的偏執有一個歸宿,即便是受傷,也應該是她來受。
一個重要會議結束之後,冉思辰緊鎖眉頭的伸手按了按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