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雲龍母子聽得糊塗,戴母問:“峰兒你說的什麼?”
“大娘,你們真不知道嗎?”楊飛撣看看戴母,又看看雲龍,悠悠的講起:有一夥強盜,聚結惡棍,**女子,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甚至滅絕人性的踐踏村鎮,燒毀莊院。人們恨他們,又懼怕他們;官兵忙著清剿義軍,無瑕顧及強匪,以至於強盜更加無法無天。楊飛撣說:“我隻恨不能分身,一時也找不到這夥強盜藏在何處,不然,我一定要闖進去徹底消滅他,把強盜頭子碎屍萬段,以報死難百姓的切骨之仇。”他的眼中,噴出烈火,似乎要把一切人間的凶頑,全部毀滅。
戴雲龍聽得渾身顫抖,他隻以為世上父親最壞,那知還有那麼多壞人;他聯想到大漢城中惡棍強搶民女的一幕,這天下真的不太平,人們眼中看得到的繁華世界,原來到處隱藏著無盡的醜惡和凶險。壞人無所顧忌,到處橫行,為什麼好人還要那麼仁慈呢?戴雲龍緊握拳頭,真想立即闖進強盜營中,舞棍掃蕩一切凶惡。
戴母端上飯菜,三人坐在桌前,邊吃邊談。
楊飛撣說:“今天趕走的大漢,名叫李豬林,是強盜中的二大王;還有個大王,叫李豬心,是豬林的兄長,武功更好,力氣更大。李豬林竟然一個人可以找到這裏來,強盜大營應該就在附近。”
戴雲龍擔心說:“都是我打那兩個惡棍引起的;今天這大漢去了,明天那大漢又來,怎麼辦?”
楊飛撣笑著說:“雲弟放心,我正要找這夥強盜呢!他今天去,明天來,正求之不得呢!到時,我抓住他,為民除害,絕不容情!”
戴雲龍正怕楊飛撣隨時會走,這下他為了打強盜,不會那麼快走了,就說:“好啊,到時我就看哥的神通呀!”
兄弟倆哈哈大笑,一時快樂無憂。
戴母看著他倆,心中好生悲苦。她苦了十幾年,原指望兒子長大後自己可以幸福生活,誰知禍事接二連三。兒子長大了,又不知怎麼的學了一身武功,男兒的心誌在四方,長大了是由不得娘的。她真想從今後不會有什麼災難,無憂無慮的了這一生多好!然而生活哪能盡如人意?晚上,戴母坐在織機前,伴著青燈,想起自己悲苦的一生,不覺淒然淚下。
戴雲龍怎麼也睡不著,聽著織機聲母親還在織布,忍不住就起床,輕步走入母親房中,來到母親身後,輕聲說:“娘,你怎麼還不休息呀?”
戴母聞言身子微顫,忙擦幹眼淚,抬起頭笑著說:“雲兒,娘不累,娘趕完這匹布就睡,別擔心娘,你快睡吧!”
戴雲龍看著母親的眼睛,說:“娘,您哭了?”
戴母再也忍不住,伸手把雲龍摟入懷中,抽泣出聲。
戴雲龍趴在母親懷裏,著急的說:“娘,是不是雲兒不好,惹您生氣?”
戴母輕泣含笑說:“雲兒很好,娘高興呀!娘有你這麼個好兒子,就是死也暝目了。”
戴雲龍聽著母親的話,忍不住抽泣著喊聲:“娘!”
“雲兒!”戴母抱著雲龍,兩顆清淚,從她深陷的雙眸中湧出。時光無情,生活的磨難,皺紋過早的爬上了她的額頭,映著嬌小的清影,是多麼不相稱呀!
再說強盜二王李豬林,躲在大樹濃葉中,一動也不敢動。他別楊飛撣蕩了一棍,雙臂又痛又麻,幸好他身強力壯,筋骨好,膀子才沒被砸岔,不過也夠他受的了。
眼看著楊飛撣三人進屋裏去了,李豬林試探著探頭看好,估計他們一時不會出來,才慢慢的從樹上下來,輕輕跳在地上,頭也不敢回,撒開大步飛也似的向西北方山穀跑去。
強盜大王李豬心在中央大帳中興奮的喝著酒,他正悠閑的等著弟弟把那戴雲龍小子的腦袋取回來呢!
可是已過午時三刻,也不見弟弟回來,他覺得不好,莫不是有什麼事吧?但又一想,不會的,弟弟那麼好的武功,多少風浪都過來了,不可能連個毛小子也打不過。
哪知,他越胡思亂想,越覺得事情不對頭。忽然抬頭,隻見兩個頭頭扶著李豬林一拐一歪的進來了。這下把李豬心嚇住了,一下跳起來。
李豬林坐下,李豬心便問:“老弟,你咋成這樣子囉!”
李豬林唉聲歎氣的說:“哥哥呀,難怪兩頭領被那小子打傷,小弟一看,果不其然……”
李豬心睜大了眼睛:“什麼,你也被那小子打了?”
李豬林忙說:“不不,哥,那小子也不是我的對手,被我幾下子快打趴了,誰知又出來一個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