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航沒有說話,靜靜地望著眼前的這條烏黑如墨的大河,隻覺得其中暗流湧動,不知道蘊含著多少凶險。
一朵白花,力在河岸之上,與周圍的黑暗顯得格格不入,裴航緩緩走過去,仔細的看著這朵白花,一片片潔白無瑕的花瓣,組成了一朵碗大的花,花朵之下,隻有一杆光禿禿的綠莖,小指粗細,卻沒有一片葉子。
裴航輕輕地將她摘了下來,走到藍衣女子身前,把花遞給了他。
那女子見了這朵花,停止哭泣,端詳了一會,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裴航,忽然,拔出自己鞘中的仙劍,朝自己的玉頸中抹去。
裴航一見,急忙伸手握住劍身,即便他已經運滿了靈力。劍,還是在他手上劃了一道口子。血珠順著劍身滴下,落到了地上,裴航道:“你這是幹什麼,不為你五弟報仇了嗎?”
那女子衝著裴航大喊:“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裴航顯得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那女子過了一會也平靜下來,走到河邊,將劍穗解下,放在掌中,不停地撫摸著。
裴航沒有理她,俯下身來,看著這聖潔的花朵。
沉默------“曼珠沙華”那女子說話了“又名彼岸花,長於三途河畔,花開千年,葉落千年,此岸花開,彼岸葉落,花葉想念相惜永相失,如同永世不見的悲哀。”
裴航聽了,注視著眼前的花朵,心潮起伏,鼻子一酸,滴下幾滴清淚,二人各懷心事,一夜無語。
三途河,貫穿於鬼蜮的一條大河,不知其發源於何方,隻知道它一路向東,注入了紫泥海之中。隻因其流過黑玉山之後便一分為三,是名三途。
三途河分支之處,有一座小島,而鬼門的聖殿,便坐落此間。
鬼門聖殿之中堂上坐著兩人,俱都用黑紗遮麵,讓人看不清真麵目。
堂下立著八人,分兩列躬身而立右邊一列,兩黑兩白,像鬼一樣,毫無生氣。
左邊一列,為首的是一個頭陀,帶著蓮子箍,身材矮胖,滿臉肥肉,看上去和藹可親,倒像是廟裏的彌勒佛,他身後是一個瘦長的道士,仿佛幾年沒有吃過肉一樣,隻剩下皮包骨頭,一縷花白的胡子垂在胸前,他身後,是一個書生模樣的人,一身青衣,麵白無須,看上去不過三十來歲弱不禁風,他後麵,則是是一個身材魁梧的道士,這道士一身大紅袍滿臉胡子茬,橫肉滿臉。一看就讓人心驚膽戰,若是裴航在這裏,恐怕一眼便可以認出他來,正是自己剛離家門時偷襲自己的火道人。
不用說,上麵兩個,自然是三途四鬼之二,鬼門門主“魍魎”二鬼了。
堂上之人,單手拿起一個盒子,向前一送,那盒子仿佛有人托著一樣,到了火道人身前,火道人接過盒子,卻沒敢抬頭,雙手捧著盒子,高舉過頂道:“屬下多謝門主!”
堂上之人道:“你二人投奔與我,這就是我給你的見麵禮吧,別人都說鬼門陰狠毒辣,卻不知道我這是善罰分明,隻要你們效忠於我,以後自然不會虧待你們。”
“不信,你們可以問問橫公與百毒,我待他二人如何?
那頭陀與高個道士一同道:“門主大恩,屬下萬不敢忘。”
堂上之人岔開話題,道:“老二,聽說有幾個人闖到了鬼蜮,可有此事?”
一個黑衣人低聲道:“回門主,確有此事,先前兩人,應是五行門之人,“青衣書生與火道人聽了,俱都身子一震。
“本來二人已是甕中之鱉,不料半路殺出一個來曆不明的小子,救走了一個,向聖河方向逃去,屬下辦事不利,請門主責罰。”
一道黑光打來,那老二一條胳膊立刻卸了下來,老二卻是哼都沒有哼一聲,不過,豆大的汗珠卻已經掉了下來,臉上肌肉卻已經變形,顯然是痛苦之極,本就?人的臉變得愈加可怕。
堂上之人衝著青衣書生與火道人道:“那兩個應該是你們是兄妹吧?殺死她之後再來見我,木書生,你不要心裏怨我不公,將離火之精給了你師弟,隻要你將逃走那人的人頭提過來,九節蒼藤就是你的!”
“你們幾個,若是見了那兩人,男的不要,女的要活的,交給木書生,讓他處置!”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