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這兩人不過是把自己從玉帶鳳蝶手裏奪了出來,相會不過半日,自己怎麼能就這樣相信她們?
若雨道:“那公子就先行一步吧,我們姐妹就不送了。”
裴航一步一步,蹣跚的向遠方走去,直到消失在茫茫暮色之中。
數十天之後,裴航體內的翅翎粉之毒已經全部被他排出,他找到一個安靜一些的地方,打坐運功幾次之後,就已經恢複如常了,可是,到底應該去哪裏找鄒陽他們呢,他心裏卻是一點也不知道。
這一日,他正在半空之上禦劍而行,忽然,遠遠地一絲炊煙引起了他的注意,快速的飛了過去,隻看見一個人影,正圍著一堆篝火,席地而坐,烤著什麼東西。
裴航遠遠落下,慢慢走了過去,走近之後,才看清這人麵貌,隻見他四十歲上下,長的粗豪無比,絡腮胡子,皮膚黝黑,身上披著一塊獸皮,兩腿箕張,手裏還拿著一個大袋子,雖然沒有開蓋,但是裴航聞著那一股濃鬱的酒香,就知道裏麵一定是佳釀無疑。
裴航還不知道該怎麼打招呼,那人卻是先開口了,他頭也不轉,隻是用手中的棍子不斷的撥弄這架子上麵的那一隻野豬,道:“既然來了,那就是有緣,四海之內皆朋友,如果不嫌棄,就在這裏喝上一杯,如何?”
裴航聽他這樣說,心中輕鬆不少,道:“既然尊下這樣說了,我就卻之不恭了。”他走到那人身邊,坐了下去,看著隻已經烤的焦黃的野豬,默然不語。
那人將酒袋朝他扔過來,裴航一把抓住,也不說話,扒開塞子,咕咚咕咚灌進去幾口。
喝了幾口之後,他將袋子拿開,一抹嘴,道:“想不到,在這蠻荒之地,竟然也會有這等佳釀!真是過癮!”
那人聽了,身子微微一震,旋即就恢複了平靜,手中木棍輕輕撥弄著下麵的木炭,不經意的問道:“你想必也是從天元東陸來的了?”
裴航吃了一驚,許久,道:“你怎麼知道?”
那人長歎一聲,抬頭向天,道:“這天元東陸看似是蠻荒之地,卻不知道隱藏著多少秘密。哎——”
裴航聽了,雖然知道他話隻能夠定有深意,但是卻是一點也不明白,又喝了幾口,道:“不知道尊駕是誰?怎麼也會在這裏?”
那人沒有理會裴航,看著日光月影劍道:“九大神兵中的日光月影劍?”
裴航見了,心中苦笑一聲,無論什麼時候,這把劍的吸引力,總是要把自己大上許多。
忽然,那人咦了一聲,看著裴航腰下,臉上一股不可置信的神情。
裴航見了,連忙朝自己腰下看去,原來自己坐下之後,長衫拖地,裏麵的龍吟笛從裏麵露了出來,而那人的目光,這落在這龍吟之上。
那人自言自語道:“奇怪,怎麼我會感覺不到?”他扭頭看了看裴航,道:“閣下腰中的那一隻笛子,可否借在下一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