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簡直太愚昧了,你這樣是犯罪!”楊明生氣地說道。楊林和楊明也就是一個姓,論房頭已經很遠了,但是畢竟還是一家人,所以楊明在中間也很尷尬。 楊林看到楊明的表情,知道自己犯法了,於是愣在那裏,不知道如何是好。這時尤春花一巴掌打在了他臉上,他感到自己理虧,也就沒有反抗。
楊明看著也無可奈何,左鄰右舍也都圍了過來,議論紛紛。他們不知道楊林怎麼得罪尤春花的,並且楊明在跟前看熱鬧,看著自己伯父挨打也不拉架,搞得大家莫名其妙。
尤春花正打著楊林,警察過來了,警察認識楊明,衝他點了點頭,把楊林抓了起來。尤春花也被拉到了警車上,警車拉著刺耳的警笛聲離開了。
這時楊林的哥哥楊大成也過來了,問楊明:“你大伯怎麼被警察抓走了?”
楊明無奈地說道:“犯罪了……”
“犯什麼罪呀?”
“猥褻少女……”
楊大成歎了口氣:“丟人,作孽啊!”
到了派出所之後,楊林很配合警察,對自己犯下的罪供認不諱。警察記錄好之後,給楊林戴上了手銬,填了份刑事拘留的單子,直接開著警車把楊林送到了看守所。
楊林心裏也在打鼓,他以前聽說過,凡是強暴和猥褻婦女的進了看守所,都要挨犯人的打,比犯其它事情進去挨的厲害。他現在都五十多歲了,肯定打不過年輕人,就是能打過,他也不敢打,畢竟自己是一個人。
警車把他送到看守所之後,辦了交接手續,派出所的警察就回去了。
一個監獄警察把他帶到一間小房子,為他拍了幾張照片,然後告訴他,看守所不喊名字,以後隻喊番號〈編號〉。楊林的番號是136,以後聽到管教喊136就要回答“到”。
獄警把他腰帶取下,鞋帶也取下。楊林問道:“長官,怎麼鞋帶也要取下來?”
“不要叫長官,以後叫管教!”那獄警說道,“取下鞋帶是為了你的安全。”
那獄警繼續說道:“以後隻有服從,不許亂問!你現在脫了衣服,連續蹲三下再站起來!”
楊林不敢再問了,隻有按照獄警要求的做,他估計這可能是檢查自己身體是不是健康。完成三次下蹲之後,他穿好了自己的衣服,跟著獄警向監房走去,
獄警退到了楊林後麵,要他在前麵走。現在已經是深夜十二點了,監房的門是可以看到裏麵的,透過鐵欄杆可以看到裏麵的犯人。楊林看到一個個光頭,心裏有些發毛,他聽說新人進去都要挨打。
到了九號監房門口,獄警喊道:“136!”
“到!”楊林答道。
“麵靠牆,雙手抱頭蹲下!”
楊林雙手抱頭,麵對牆蹲下,他知道獄警這樣做是怕他襲警,其實借個膽子給他他也不敢襲擊警察。他雙手抱頭蹲在地上,聽到獄警打開鐵門的聲音,這時獄警說道:“站起來,進去吧!”
楊林站了起來,進了九號監房,然後隻聽“咣當”一聲,鐵門又關上了。獄警鎖好門後,沒有說一句話就走了。
楊林往監房一打量,隻見裏麵就一個厚木板大床,象東北的大炕。所有的人都在上麵,有的坐著,有的躺著,有的打著呼嚕,他們都是光頭,穿著個紅馬甲。
這時,兩個二十出頭的光頭小夥子走了上來,其中一個問道:“你番號多少,犯什麼事進來的?”
楊林吞吞吐吐地說道:“136,猥褻小女孩被抓進來的……”
“老東西,看不出來,你還挺色的。”說著一巴掌打了過來。
楊林不敢還手,捂著臉不知如何是好。另一個小夥子也上前就是一腳,這時候一個聲音叫道:“住手!”
兩個年輕人停了下來,楊林順著聲音一看,原來是自己的本家侄子楊春風。他頓時如落水的人遇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侄子,你也在這裏呀!”
“是的,叔叔,你怎麼進來的?”
那兩年輕人一看是楊春風認識的人,也有點不好意思,笑了笑,就退了下去。 “摸小女孩,沒想到摸小女孩也犯法……”楊林沒料到在這裏會遇到本家侄子,如果不是楊春風在場,今天不知道他還要挨打到什麼程度,說不定會受傷呢!
兩個同病相憐的人在一起,有說不完的話,楊春風告訴他,明天會給他剃光頭,然後給發個紅馬甲,判刑前估計都要在這個監房度過了。每天白天要盤著腿坐在炕上背誦監獄規章製度,下午還要做塑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