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已經入秋,那高懸空中的太陽依然毒辣,炙烤著大地。夏蟲嗡嗡的爭相鳴叫,好像有訴說不盡的冤情。平日裏,不管是市井草民還是達官貴族都躲在陰涼處不肯出來,今日可是熱鬧非凡。
在王城的一條大路上,一隊官兵手握刀槍,押著十幾輛囚車,頂著烈日炎炎,浩浩蕩蕩往前行進。囚車裏的人有老有少,不過都是男的。他們書生打扮,不像是粗野之人。囚車後麵幾個年輕的小夥子,臉上還有淚痕,隱隱約約可以聽到哭聲和抽噎聲。囚車傍邊的官兵大概是惱了,用手上的大刀敲打著囚車大喝道:“像個娘們,再出聲我的大刀可要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啦!”這一聲大喝鎮住了這幾個年輕小夥子,再也不敢吱聲。
大路旁邊屋簷下,大夥吱吱唔唔指指點點。朱進財和他的那群豬朋狗友也在人群之中,看見這等情景,心裏熱嗬嗬,好久沒有如此熱鬧的場景。
朱美美指著中間那個囚車說道:“那個不是前幾日在愜意茶樓的說書的書生嗎?怎麼就鋃鐺入獄了呢?他犯了什麼罪?”這時站在她身旁一個體格弱小的錢富打趣道:“我說,朱美美小姐,今天怎麼不纏著西門平治了呢?”朱美美臉上泛起笑容,伸腿踢了一腳錢富說道:“癩蛤蟆,我說過我不會喜歡你的。你就少cao那份心。”癩蛤蟆是錢富的外號,當然是朱美美給取的。
朱進財順著朱美美手指的方向看的清楚倒是大吃一驚說道:“正是愜意茶樓說書的書生劉文靜,我說怎麼這幾日不見他的蹤影。魯春熙,你不是包打聽嗎?他們倒是犯了什麼罪?”
魯春熙也算是魯禪的遠房親戚,混了一官半職,終日裏遊手好閑。那日,他在酒樓碰見了朱進財,兩人一見如故,個中原因據說是因為兩人喝酒如喝水。自此以後,他們就廝混在一起。魯春熙也算是個明白人,裏裏外外打點非常清楚,所以有一點風吹草動,他也是知道的。
“朱兄有所不知,這幾日已經捉拿了三四十人,都是大小茶樓和街頭巷尾的說書之人,他們大膽狂妄之徒,影射我們的秀珍公主。豈能輕饒?”魯春熙沒其他的本身,不過打聽消息和一腔官話已經爐火純青。
“你剛才說什麼?影射秀珍公主?你的意思是烏有國的公主是影射秀珍公主?糟糕,我要先走一步”朱美美終於明白西門平治在愜意茶樓的話,內心一陣涼颼颼,那顧得上看這等熱鬧。
上官平治在路上遇見囚車認得愜意茶樓說書的先生,連忙問屋簷下站立的一個中年文士:“請問,他們犯了什麼罪?”那個文士不禁長歎一聲說道:“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朝廷不喜這些說書人混淆視聽,竟然要抓起來殺頭!我看無風不起浪,如果沒有的事,別人也說不出來,什麼影射!縱使這樣,也不至於嚴重到殺頭。天道何在?還有貪贓枉法的賈政晶從中惡意挑唆,已獲高官厚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