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這個時候了,她不知為何自己的心又砰砰的跳了起來,在這樣靜謐的空間裏,仿佛都能聽見心跳聲一樣“噗通、噗通......”
她隻希望時間再過得慢一點,再慢一點,她掃完地,又開始抹桌子,而後便慢慢的向天鏡靠近,她太久沒見到了他了,滿心都是想念,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
這種感覺在她的心頭慢慢的散開,變成一波波的漣漪在她心裏蕩漾,她時而欣喜,時而害怕,害怕此刻的情意會被他知道,又害怕他會一直不知道。
但當她知道天鏡平安無事後,她的心安定下來,打掃完房間便退出去了,她在靈虛殿前徘徊,久久都不想離去,她好想像往常一樣陪在天鏡左右,多日不見的思念驅使著她的內心,正當她決定去自首的時候,鳳羽的到來改變了她的想法。
靈虛殿上空閃過一道紫光,鳳羽帶著她身上獨有的香氣,襲風而來,花夢見狀,便趕忙躲在了石柱後麵,隻見她上了台階,繞過正殿,來到了天鏡打坐的禪房。
“師兄,可好些了?”房內傳出鳳羽的慰問聲。
“好多了,你今日來,有何事?”天鏡口氣冷淡,似乎對鳳羽的到來並無一點意外,眼睛依然閉著,不看她。
“難道我就不可以來探望師兄嗎?”鳳羽道,看著天鏡依然緊閉的眼睛,心裏不悅。
“可本尊覺得,你今日來並不隻是來探望?”
“真是聰慧如你,我今日來,還有一個消息要告訴師兄”鳳羽勾起她的嘴角。
“什麼消息?”
“聽說那個小仙女離開了魔界。”鳳羽道。
天鏡終於睜開了他靜閉的雙眼,用漆黑的眸子看著鳳羽,眼裏的寒意似乎可以把眼前的人冰封於無形。
鳳羽接著說道:“師兄不覺得這樣好辦多了嗎?她一離開魔界,除了天界已無處可去了,之前的人間早已換了好幾代,她也不可能回去,所以,火元師兄已經準備好了很多誅邪之物,隻要她一回來,就會把她關進仙牢,不讓她出來禍害蒼生。”
“如果她真的可以回來的話,本尊也要看看她到底是不是你口中所說的邪物?”
“隻怕到時師兄也救不了她了,隻要她回來,原形畢露是遲早的事。”
“無憑無據,此話還是不要亂說的好。”
“哈哈.........師兄心痛了?怕她驗明真身後,四海六界不會放過她?”
“...........................”
後麵他們說了什麼,花夢也聽不到了,後果其實也早已料到,隻是她一直不願相信,隻盼事情也許還有一絲回旋的餘地,但這麼看來,鳳羽神尊和火元神尊根本也不會給自己一絲辯解的機會,他們怎麼會相信自己的一派胡言呢?他們隻會相信自己看到的和書上寫的。
這次能從三重真火的灼燒下活下來,已實在不易,如果回去後等待她的又是極刑和質問,那還有什麼意思呢?回到以往的日子該是多奢侈啊。而且天鏡本應已天下為重,為了庇護她已經做了許多違反仙規道義之事,上次還差點在三重真火中灰飛煙滅,自己本是一個無關重要的小人物,是生是死對天下,對六界都無甚影響,但如果讓天鏡一而再再而三的為自己冒險的話,那就等同於把天下置入一個危險境地。
如果伏姬說的是真的話,拿到蛟龍珠就能自證清白,這事情也許還有回轉的餘地,此刻也已經別無選擇了,她不想連累天鏡,更不想過躲躲藏藏的日子。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靈虛殿後,便離開了天界,心想道:“太尊,花夢一定拿回寶珠,自證清白,不再讓你為難,還有玄影叔叔也要等著我。”
靈虛殿外的楊花點點飄落,地上散落了零零點點的白色毛絨,似乎是下了一場大雪,風吹樹葉的莎莎聲,似乎在譜寫著離別的曲目,惆悵而又淩亂,送走風羽後,天鏡無聲地佇立在樹下,晶亮黑沉的美眸眺望著遠方,似乎在思考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