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看清楚那人的模樣後渾身一顫,大聲喊道。
房梁上吊著的人正是我爹,身上穿著紅袍,眼睛鼓鼓著,舌頭伸出老長,四肢無力地垂了下來。
我被嚇得兩條腿都快軟了,身上一陣陣的惡寒,趕緊跑過去抱著他的雙腿想把他給放下來。
可就在我用力往上抬的時候,突然雙手一輕,我心頭一動,趕忙鬆了力氣,讓屍體繼續掛在繩子上……
“這……開什麼玩笑,居然是個紙人!”我這時才發現,被吊在房梁上的根本就不是我爹,而是一個用紙紮成的紙人,樣貌和身形都和我爹一模一樣,五官都紮得十分精致,和真人一模一樣!
剛才站得遠沒看清楚,現在仔細瞧了瞧,手法竟然是我老爹的,一般人可沒這麼好的手藝,我從小耳炫目染,絕對不會判斷錯。
這下我才放下了心,剛才可把我給嚇壞了,從小我就和老爹相依為命,他如果有點什麼事兒的話,我可接受不了。
“他沒事兒紮自己的紙人幹什麼,還弄了個這麼恐怖的樣子吊在房梁上……”我奇怪地圍著紙人轉了幾圈。
我可沒傻到把紙人給摘下來,因為老爹說過,越邪的東西越要遠離,絕對不能觸碰,最好保持原狀,否則十有八九會倒黴。
所以我沒再去碰它,老爹弄這麼一個東西肯定有他的用意,我還是等他回來再問清楚吧。
於是我就在家裏等了起來,可讓我沒想到的是,從上午一直等到中午,又從中午等到下午,老爹都沒有回家。
這下我坐不住了,如果再不回表哥家的話就天黑了,晚上那個死孩子沒準兒還會去找嫂子報仇,所以我一定要趕回去,我找了張紙,把昨晚遇到的情況寫了下來,讓老爹趕緊趕過去。
寫好以後我轉身出門,在天黑前趕回了表哥家,先是照顧嫂子和孩子的起居,然後等著老爹來,結果又一次讓我失望了,這一晚上太平得很,非但死孩子沒來,老爹也沒露麵。
第二天一大早,我再也坐不住了,心裏知道肯定出事了,否則老爹絕對不會放手不管,再聯想到家裏那個吊在房梁上的紙人,八成老爹也遇到了什麼事情。
我安頓好嫂子以後回家看了看,昨天寫的那張紙還平平整整地放在桌子上,也就是說老爹一晚上沒回來……
我知道老爹的習慣,天黑前肯定會回家的,哪怕有再棘手的事也不會在外邊過夜,從我記事到現在天天如此!
沒辦法,我心裏七上八下地等到快天黑,無奈地回了表哥家,如此往返三天,老爹沒露麵,死孩子也沒露麵,再耽誤下去表哥的性命可不好說保住了,雖然我沒有更好的辦法,可也必須動身去找那個死孩子的屍體了。
順產的人三天時間已經能下床走動了,再加上這幾天嫂子恢複的不錯,我和她商量了一下,孩子讓村裏另外一個剛生了孩子的婦女照顧著,這天一大早用家裏的平板車拉著她出了家門。
聽嫂子說,當初為了不被人發現,她把那個死孩子的屍體扔得很遠,在她家背麵翻過兩座大山,最後扔進了一條河裏!
大概半天時間,我就拉著她回到了娘家的村子,不過沒進村,在一旁的樹林裏停了下來,我接著扶著她下車,穿過密林開始翻山。
她家後邊可是深山,好不容易在天黑前趕到了她說的那條河前,我站在她指給我的地方看了看,臉上冷汗都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