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蛋手指上流出的鮮血蓋過碗底,我急忙吩咐他收起真氣,然後按住手指上的傷口,接著從懷裏掏出一個恢複精元的藥丸遞給他,讓李蛋找一處僻靜的地方,服下藥丸恢複真氣。
李蛋聽後接過藥丸,對我躬身行了一禮,然後默默轉身向僻靜的地方走去。
我不知道李蛋的神情,為什麼看起來有些落寞,可是現在也不是關心這個問題的時候,看著碗裏還冒著絲絲熱氣的鮮血,我心裏十分激動,因為這下張虎他們的性命可能要保住了。
隨後,我快速從布袋裏掏出幾張純陽符,嘴裏念動咒語,手中掐起法訣,然後手指一搓,燃起一團團的符火,炙烤的手指都有些發麻。
等到符火熄滅,我把符灰收進碗中,與碗裏的純陽精血攪拌一下,然後來到張虎身邊,看到他的臉色十分潮紅,呼吸明顯急促,感覺隨時都有窒息的可能,而她的嘴唇已經呈現一片紫紅,再不施法救治恐怕活不過一時三刻。
我急忙蹲在張虎身前,伸手把他胸前的破布條扯掉,然後從懷裏掏出判天筆,蘸了一下碗裏混合了符灰的純陽精血,接著嘴裏快速念動咒語,用判天筆在他前心位置畫了一道純陽血符。
血符剛一畫完,隨著我嘴裏念動的咒語,上麵開始冒出絲絲炙熱的氣息,然後閃過一陣血光,隨即我畫在張虎身上的血色符文隱入他的身體,消失不見。
我就看到張虎露在外麵的肌膚,忽然出現一根根血紅色,像蜘蛛網一樣凸起的血管,以胸口位置為中心,體內的那道血符開始發揮威力,逼迫著體內的煞氣開始向四周擴散。
我急忙伸手捏開張虎的嘴巴,然後把碗裏裝有符灰的純陽精血倒入一些,接著快速把碗放下,盤膝坐好,嘴裏開始念動咒語,雙手結出法訣,隨即大喝一聲,右手掌心按住他的額頭。
我輸入張虎體內的真氣,推動純陽精血發出來的罡猛陽氣,在他體內快速運行,當運轉到心脈位置時,發現血符已經把他心竅彌漫的煞氣驅散一空,隨即協同血符散發出來的陽氣,一同逼迫煞氣向四肢擴散。
隨著張虎體內陽氣不停運行,最後把煞氣逼到他的雙手雙腳位置,隨即我就看到他的手心腳心,開始不停往外飄出紅色氣體,在沒有人刻意掌控的情況下,全都飄散在空中逝去。
當我在張虎體內再也察覺不到一絲煞氣的存在,頓時鬆了口氣,知道他的身體沒了煞氣的侵蝕,過會兒就會慢慢醒來,於是連忙把真氣收回自己體內,接著把手掌也撤了回來,這才抹了一把額頭上滲出的汗水。
雖然剛才我用真氣替張虎逼出體內侵入的煞氣時間不長,可是凶險萬分,如果不是我事先在他胸口位置畫了一道純陽精血符文,護住他的心脈,恐怕我剛一催動真氣進.入他的體內,就會把煞氣逼入他的心髒,加速他的死亡;而對我來說同樣也很危險,如果在施法的過程中,一旦出現真氣不濟的情況,他體內煞氣就會倒灌回來,順著手臂不斷侵入我的體內,快速侵蝕我的神智,最後同樣也會昏迷不醒,最終被煞氣控製成為一具隻知道屠戮的行屍走肉。
我閉上雙眼,然後手掌相互疊加在一起,開始運行體內真氣,恢複剛才消耗的內力,時間不大,我就聽到一聲長長的呻·吟,睜開眼後看到張虎已經清醒過來。
張虎伸手按住自己的禿腦袋,雙牙緊咬,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樣,然後掙紮著慢慢坐直了身子,十分疑惑的向四外打量,看到我盤膝坐在他身旁,不解地問道:“門主,我這是怎麼了?怎麼我這腦袋暈乎的這麼厲害?並且渾身上下一點兒勁兒都使不上。”
我對張虎苦澀的一笑:“你能活過來已經算是萬幸了,沒看到旁邊還有幾個兄弟昏迷不醒,是死是活還不敢保證呢!”
張虎聽我說完,頓時一愣,隨即慢慢回味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臉驚恐的問道:“當時我和兩個兄弟押著張豹,突然間就被一股黑色霧氣籠罩,接著耳邊傳來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再然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難道是那些黑色的霧氣有古怪?”
“你們是被煞氣入體,侵蝕了心智,如果不是我用純陽精血把你救活,恐怕用不了多久,你就會變成一具被煞氣控製的行屍走肉,隻知道嗜血和殺戮,最後被煞氣中掩藏的惡靈吸光精血,變成一副幹癟的皮囊而死。”我淡淡的跟張虎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