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種胳膊與大腿不是自己的感覺了,因為四肢根本使不上一丁點兒力氣,腦袋暈暈沉沉的太厲害,一時間弄不明白自己這是怎麼了,好像自己的思維也出現了短暫的停頓。
這時,我聽到耳邊隱隱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聲音忽遠忽近,讓我捕捉不到在什麼地方。
我費勁的把眼皮睜開一條細縫,模模糊糊的看到一張張十分熟悉的麵龐臉,可是他們卻在不停的抖動,一道道人影在我眼前晃晃悠悠,始終分辨不出誰是誰。
忽然,我感到被人扶了起來,接著兩隻十分溫暖的手掌抵在我後背上,一股股雄渾的真氣傳進我體內,讓我有種十分熟悉的感覺。
頓時,我就像在冰冷刺骨的寒水中被人撈了出來,然後放進了暖烘烘的火爐裏,身體有種說不出來的舒暢感,緊接著體內幹枯的經脈,像被注入了新的活力一般,不斷有真氣滋生出來,隨後在經脈中緩慢流動。
過了一會兒,當真氣在經脈中運行一周後,我這才感覺到手腳的存在,開始恢複了一些知覺。
我顫顫巍巍地把兩隻手緊緊按在四目翡翠魚的眼珠上,然後用細不可察的一絲真氣,帶動綠色光暈在經脈中運行。
剛開始真氣攜帶光暈運行的速度實在緩慢,可以用蝸牛爬來形容,可是當經脈中不斷有新的真氣滋生,而後彙聚到一起,運行的速度也慢慢加快了許多。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感覺體內真氣恢複了兩成左右,開始自動運行,再加上有綠色光暈作為協助,已經不需要吳奇再為我輸送真氣了,於是我控製自己體內的真氣,開始輕輕抵抗吳奇輸送的真氣,用來引起他的注意。
吳奇此時正滿頭大汗,十分專注地為我輸入真氣,猛然覺察到我體內真氣出現的異動,頓時警覺起來,放緩了真氣的力度,隨即明白了過來,連忙收回手掌停止運功。
時間不大,調息過來的吳奇起身走到我身前,看我的目光中依然帶著一抹擔憂的神色。
我現在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卻不知道剛在恍惚中過去了多少時間,還真讓大小姐先前說對了,以我現在的能力,隻是製作出了一張半成品的紫色符籙,因為其中最關鍵的符靈我並沒有親手祭煉出來,隻不過是繪製出了符靈賴以棲身的載體,可就算是這樣,依然讓耗盡了我體內的真氣,雖然僥幸能夠堅持下來,中途卻也利用四目翡翠魚的眼珠恢複了兩次真氣,就算這樣還讓我的真氣消耗一空昏了過去。
看來我真的有些托大了,本以為憑借自己的製符水平,隻要有了珍貴的製符材料,就能製作出紫色符籙來,沒想到還是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因為功力還是太弱的緣故,提供不了煉製紫符所消耗的龐大真氣。
恐怕隻有大門派中修煉超過一甲子的那些老怪物,才能製作出紫色符籙,可是那些成了名的老家夥,隻知道閉關修煉,追求大道的真諦,又哪有心思擺弄這些不起眼的玩意兒,或許他們偶爾來了興致,才會隨意的製作一兩張紫符交給徒子徒孫,卻被當作了門派的鎮山之寶,要不然紫符還不像大白菜一樣滿天飛,也就凸顯不出來它的珍貴程度了。
想到這裏,我不禁為大小姐的身份好奇起來,她身上既然能拿出紫符這種寶物,以她的年紀來看看,定是師門長輩賞給她用來保命的。
既然能輕輕鬆鬆拿出紫符賞給門下弟子,那她的師門肯定是傳承了不知道多少歲月的龐門大派,遇到這樣龐大的門派,如果不是到了生死對立的時刻,最好不要輕易招惹,不然一旦把它激怒了,隨便蹦出個老怪物那還不是分分鍾,就把我們這些人打發了。
而這個大小姐倒還真成了一個燙手的山芋,殺肯定是不能殺的,可是就這麼輕易地把她放了,以她刁蠻的性格恐怕又會多生事端,一時間還真讓我左右為難起來。
最後想的我頭都大了,也沒想出一個好的解決辦法,也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經過這麼一番的胡亂猜想,我體內消耗的真氣,已經被綠色光暈恢複的有六七成了,不過為了保險一點,我還是決定恢複到全盛時期,再施展術法把符籙武士收進紫符中。
陪在我身旁的大姐、吳奇他們,看到我的臉色已經恢複了正常,這才放下了高高懸著的心。
可能是被大小姐的尖叫聲,擾得心煩意亂難以忍受,我見到吳奇快速轉身,快步向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