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率領大姐眾人趕到距離張彪守地,約摸十來裏地的時候,埋伏在了道路一旁的密林中,而道路另一側的亂石堆中,埋伏的正是先前趕到的吳奇、黃杉他們。
大家在夜色的掩護下隱蔽的很到位,如果不是我通過點屍術用神識探查的話,根本就發現不了。
因為沒有收到泰都用心念反饋回來的消息,所以我知道張彪並沒有被憤怒衝昏頭腦,急吼吼的趕去王亮守敵報仇,於是吩咐大家先在躲藏的地方靜靜等待。
而我則走到一棵粗壯的大樹下盤膝坐好,閉上雙眼後默默運起了體內真氣,隨後集中所有的精力,通過點屍術來探查泰都現在的情況。
我發現泰都正垂手站立在一處燈火通明的岩洞中,雖然是一處山洞,可是布置的卻相當講究,四周的岩壁上懸掛著一盞盞燃燒的油燈,把個石洞照得猶如白晝一般。
而寬敞的石洞內隨意擺放著一排排兵器架,無論是長槍、板斧還是單刀都閃著森森的寒芒,一看就不是尋常的兵刃,沒想到這個張彪還酷愛收藏兵器,而一把把兵刃的個頭都很大,看樣子不下百十來斤,能夠猜測出這個張彪很有一把子力氣,是員猛將,不然也不會把兵器打造的這般沉重。
在石洞的正中擺放著一張狹長的木質方桌,方桌上不但燒雞、烤鴨、豬頭……各色菜肴應有盡有,就連美酒也有十來壇,看來張彪在這個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小日子過得還蠻滋潤的!
方桌四周坐滿了一臉橫肉的彪形大漢,此時他們一個個怒目而視,顯得異常氣憤,卻沒有一個人敢開口說話。
靜,靜的可怕,石洞中就連一根鋼針掉在地上,也能清晰的聽到。
突然,“啪”的一聲,一隻白瓷大碗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頓時碎片四散飛濺,嚇得在場眾人不由渾身打了個哆嗦。
“特麼的王亮這個老東西,簡直欺人太甚!平日裏我和大哥都敬他是老前輩,做事前都要對他敬重一分,沒想到他倚老賣老不知好歹,竟敢出手把我大哥打成重傷,難不成以為我們兄弟敬重他,倒變成了怕他不成?這口惡氣,我張彪發誓一定要討回來!”
張彪餓狠狠的怒罵著,顯然是聽了泰都的講述,被氣的不輕,而他的話音剛落,底下卻像炸了鍋一般,紛紛叫囂起來。
“大哥說的有理,此仇不報,我們兄弟還有什麼臉麵活在這個世上!”
“對!去找王亮那個老不死的報仇……”
“把他大卸八塊兒拿來喂狗……”
一時間底下人說什麼的都有,一個個摩拳擦掌,捋胳膊挽袖子的攛掇張彪前去報仇。
而泰都此時心裏卻樂開了花,隻要把張彪騙出守地,闖進我們的埋伏圈,他此行的任務就算完成了,雖然內心高興,可是表麵上卻不敢顯露出來。
泰都眼珠一轉,想著再給張彪火上澆油一把,於是躬身行禮,裝出一副氣憤的表情說道:“彪哥,王亮那個老不死的實在是太蠻橫了,為了那麼個臭女人,把老大打傷不算,知道大哥肯定會派我請您出山,放出狠話揚言說……說……”說到這裏故意把話一頓,兩隻眼珠瞄向了張彪。
張彪正在氣頭上,見到泰都吞吞土土的說不利索,於是揚起熊掌一樣的大手重重拍得木桌上,震的碟碗亂蹦,憤怒的吼道:“他還說什麼?”語氣壓得很低,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恨不得把王亮當場殺死。
泰都怯怯的說道:“他還說……還說,如果張彪那個蠢貨不來算他便宜,他若敢找老夫的麻煩,我也不介意打得他滿地找牙,讓他們兄弟二人變成一副德性……”
泰都話音剛落,張彪大吼一聲,猛地站起身一把就將身前的木質方桌掀翻,頓時碗碟摔了個粉碎,湯湯水水濺的到處都是。
“老匹夫欺人太甚,兄弟們抄家夥隨我去滅了他!”張彪說完搶先緊走兩步,一把抓起兵器架上的一門開山板斧,邁步就要走出石洞。
而他身後的一眾兄弟紛紛起身,從兵器架上挑選自己合手的兵刃,就要隨張彪前去報仇。
突然,一個賊眉鼠眼,長著兩撇狗油胡的家夥,攔在了憤怒的張彪身前,嘴裏急促促地喊道:“頭領不可!此事透著有些蹊蹺,還是先冷靜一下,摸清了再動手不遲!”
泰都在後麵看的清清楚楚,不由得暗地跺了下腳,眼看張彪已經被自己的話衝昏了頭腦,而自己前來的目的也要順利完成,沒想到在這關鍵時刻,半路殺出這麼一個賊眉鼠眼,一看就不是好玩意兒的家夥,心裏雖然著急,可也不能把話說的太過,不然引起張彪的懷疑,那所有的努力都將白費,隻能靜觀其變,看看張彪接下來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