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歌朝著門口方向傾過深,半靠在沙發扶手上,表情認真和他解釋:“因為出了點意外……”
“所以出去了,也就沒打算回來?”晏以暮似乎笑了一下,但嗓音低沉得過分,成歌下意識地提高了點音量:“是拿破侖生病了,總之請你別生氣……”
她很害怕他會生氣,他生氣的時候雖然不顯山不露水,可她會感到不安。她已經那樣熟悉他了,知道什麼樣的境況下,她可以肆意一些,什麼的境況下,她卻隻能安分守己。
“過來。”男生隻沉默幾秒,忽而抬手招她過去。成歌猶豫了會兒,起身朝他走去。
覃陌原本一直坐著沒動,隻是在她走過時,將她攔下:“沒事嗎?或者我送你們回去?”
他不認為兩個這樣年輕的人在其中一方深夜不歸的情況下,能有多麼愉快的交談。也許這兩個是情侶關係,無需他插手。但畢竟是他將女孩帶過來,他有必要保護她的安全。
“沒關係的,他是我……”她驀地啞了聲,幾乎是慌不擇路地抬眼看向晏以暮,後者的眸光也落向她,但她不能看透裏麵是不是有對她的失望。
因為她一下子竟難以說明,他是她的誰呢?
腦袋混亂間,倏爾,身體被扯向前,大約是耗盡了耐心,晏以暮終於親自走過來將她拉走。力道並沒有出格,依然和從前一樣,他連一聲苛責也沒有,除了先前的那句反問。
“對不起……”她跟在他身後,原本跳躍著的、難以抑製的不安,便就此停歇了。從頭到尾,她的不安和安心都是他賜予的。
直到走到門邊,覃陌才出聲提醒,他的眼神從兩人緊握的手上掠過:“兩位,你們的狗。”
成歌剛想說話,主席大人已經懶聲回應:“麻煩將它送到岩明路半山別墅,辛苦了,覃醫生。”
“你怎麼知道……”成歌默然,晏以暮想知道的事情似乎總有辦法知道的。
覃陌也不覺得意外,能打聽到女生在他這裏的人,沒理由會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他隨著站起來,同樣也是淡然的態度:“那請先把醫藥費付清,如果需要將狗載運,還要再加錢。”
“說個價。”
“你也許應該慶幸隻是狗生病。”覃陌微微有些惱意。
“無論是狗,還是她,都和你無關吧。”對於這人話裏的暗示,晏以暮倒是感到有些意外,將成歌拉到身側,低頭輕笑,“小駱駝,你的人緣不錯。”
“啊?”她明明一直都是人緣很差勁的好嗎。
被一個年紀輕輕的人三兩句就給拉下台,覃陌不怒反笑:“我大概能理解她為什麼半夜離家了。”
晏以暮倏爾沉了眉眼:“那也和你無關。”
“確實。”
兩人你來我往的,表麵上都是在客客氣氣的交談,但怎麼聽都覺得火藥味十足,成歌按了按額角,她真是罪大惡極。
如果之前幹脆就悶聲回房間倒頭就睡,不就什麼事情都沒了嗎。她立刻又想到那個和晏以暮告白的女生,那種擁塞便再一次堵了上來。
她把手從他掌心掙開:“覃先生說拿破侖快醒了,我們還是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