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的氣氛比起以往更加壓抑沉悶,杜曼晴每天除了對著駱佳明的黑臉,就隻剩和麵無血色死氣沉沉的駱小柒眼對眼,她心下憋屈,自然對這個短命鬼就更沒有什麼好臉色。
駱佳明看在眼裏,對著她時也就越是冷漠。
於是,這麼些天以來,杜曼晴哪裏也去不成,加上欠的賭債又快要燒著屁股了,整個人開始坐立不安,焦躁不定,慌不擇路又憤憤不甘之下……竟與一些見不得光的人做了一場同樣見不得光的交易。
而這場交易,不僅牽連了一家子,還讓成歌原本平穩的生活也被掀起滔天巨浪。
……
清晨,陽光澤被蒼生,每一分細致的照拂都借著微風傳遞,是夏日裏難得的舒適清涼。但時間還早,甚至許多早點攤子都還沒有推出來。
拿破侖卻已經被無良的男主人從舒適的狗窩裏踹醒,現在正狗眼迷蒙地陪著晨跑。
“我有點不放心。”成歌慢吞吞地跟著前麵的一人一狗。
“那是他們自己的事情。”晏以暮漫不經心地伸手,揉揉她的發頂。
成歌下意識地縮縮脖子,咬著唇解釋:“可是……”
她思索了片刻,腳步完全停了下來,似是在斟酌著措辭。
晏以暮將牽引繩放到她手裏,雙手插回口袋,嘴角露出一絲饒有深意的弧度:“可是?”
“嗯。”成歌低下頭,緊緊握住牽引繩,好像借著這力度可以稍稍緩解些什麼。
片刻後,她有些不安地抿唇低語:“他們也許是出事了……”
晏以暮這才回頭看向她。
逆光,她的頭發沿著頸項分成兩撥垂下,露出頸後白嫩的肌膚,黑與白的視覺對比,讓她在和風裏格外楚楚動人。
成歌微微提了點音量,像下定了什麼了不得的決心:“晏以暮,我想……”
“好。”他在她的請求說出口前,微笑道,“你想,就去做。”
她瞪大了眼,許久,眼神流瀉幾分羞澀:“謝謝。”
聽著這一聲柔軟的道謝,主席大人不掩愉悅心情,俯身和她平視,笑得有些得逞:“不客氣。”
反正,該來的總會來,該解決的也不差這一天兩天。
兩位主人談得很融洽,還很甜蜜,這讓拿破侖覺得自己很是礙眼,早就識相地自己咬住牽引繩,滾到一旁的陰涼處補覺,誰知這廂的晏以暮和成歌已經協商完畢,成歌走過來拿起牽引繩將它輕輕拉起來。
“嗷嗚——”看到是性格溫和的女主人,白色大狗決定耍賴到底,前爪扒著地麵怎麼也不肯配合,還半閉著眼,假裝睡得酣。
有……殺氣!
拿破侖渾身一抖,機警地豎起耳朵,掀開眼簾偷看,隻見晏以暮踱步而來,立在一臉無奈的成歌身後,不動聲色地淡淡瞥它一眼。
“嗚嗚——”拿破侖一秒畫風突變,沒骨氣地妥協了,搖著屁股不甘不願地在前麵帶路。
成歌悶笑,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寧靜的湖邊公園,兩人一犬慢跑的畫麵像是永久定格的美好相片,映入公園門口的人的眼裏,卻刺如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