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淩雲和白燁走上前去,透過水晶棺,深深看著那件青色的衣衫,心裏說不出的複雜。
他們都想起了昔日和弄舞在一起的時光,弄舞雖然看上去淡然,實則重情重義,還護短。
弄舞雖然不是一個很好的朋友,但卻是一個很好的族長,很好的隊友,她不會為了私情而放棄大局。
弄舞啊弄舞,你又是何苦為了別人而將自己逼到這個地步?
夜淩雲在心裏說著對弄舞想說的話,他的話也不指定弄舞能聽到,但不說又憋的慌。
弄舞,你再等我一步該多好,至少我就能見到你最後一麵了,可是現在,我隻能對你的衣服,說這些話。
也不知道你能不能聽到,我想應該是聽不到了。
別人死了好歹能留個全屍,還能轉世,而你卻把自己弄得魂飛魄散,連渣都不剩。
真是不知道該說你傻還是說你蠢了?
罷了罷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還想著能找著你的來世,現在看來,還是算了。
夜淩雲在心裏對弄舞說完最後一句話,便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白燁不知道夜淩雲走了,他全部的注意力都聚集在那件衣服上,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衣服了。
可是穿著那件衣服的人,卻不在了。
不是今生不在,而是永世都不會再有那人存在的痕跡了。
白燁沒有什麼對弄舞說的,千言萬語隻化作了一聲歎息,歎息弄舞悲苦的一生。
弄舞一生愛而不得,之後又接過狐族族長之位,操勞多年,現在終於可以放鬆了,卻是這樣的結果。
當真可悲!
白燁扯了扯嘴角,想說點什麼,但最後還是什麼也沒說,一甩衣袖,負手而去。
多年未下雪的地方,這個冬季竟然開始飄灑雪花了,星晨偏愛雪,但現在看到雪卻讓她更難受了。
記得上次下雪,是三十多年前,那時候還是弄舞告知星晨的,她們在雪地玩了很久。
但現在,弄舞沒了,星晨再次見到雪,就沒了以前那種愉快的心情了。
夜淩雲和白燁走出大門,幾片雪花穿過櫻花樹落到了他們的肩上和頭發上。
有的鑽進了夜淩雲的衣領裏,冰冷的觸感讓他一縮,伸手去擦幹了頸部的濕潤。
“竟然下雪了。”
“記得上次下雪好像是三十多年前,真是不可思議。”
白燁說完,兩個人都沉默了,他們心照不宣,估計這場雪是因為弄舞下的。
夜淩雲尷尬笑了笑:“這雪挺美的,也不知道會下多久。”
“不知道。”
白燁實話實說,卻讓夜淩雲找不到話再接下去,果真尬聊。
夜淩雲牽上栓在樹幹的馬,和白燁並肩向前走去。
他們很久都沒有說話,或許都是在惋惜弄舞的離世。
“夜淩雲,你喜歡我姑姑吧?”
走著走著,白燁冷不丁來一句,問懵了夜淩雲。
夜淩雲愣了好久,才扯著嘴角點了頭:“嗯。”
“真是可惜了,姑姑她紅顏薄命。”
夜淩雲很想說白清的,但是白燁好不容易從白清的死中振作起來,他可不想接他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