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確實從來不會因為衝動而得到解決。楚陽也並不是衝動。此時,楚陽的表情依舊是平淡的,語氣也依舊是平靜的。
“我沒有衝動。我要去找一下原因。事出必有因。事情不可能無緣無故突然就發生變化的。而如果找不到那個原因,我們永遠沒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相信我,我能夠解決這個問題。”
陳妙一不由搖起了頭來,她太知道流言蜚語的可怕了,簡直就是這個世界最可怕的東西。它可能隻是因為一句無心之語而出現,出現之後一旦傳播開來,便成為了真實,誰都不要想著去改變。
“事情沒有這麼簡單。現在整個村子都是這樣認為,你能夠怎麼辦?你可能能夠讓二牛的母親賣米給你,能夠村頭的陳大神不嚼舌根,能夠讓村尾的黃大媽不說話,能夠讓陳小玲不冷言冷語,可是……可是你能夠讓整條村子的人都閉口不言嗎?”
楚陽想了想,說道:“你今天就不要讓陳八兩出門了。你也最好不要出門了。給我一天的時間。如果我實在解決不了,那麼到時候再按照你的辦法來。”
陳妙一還想要說什麼,但是在看到楚陽堅定地眼神之後,不由沉默了。然後,陳妙一深深歎了口氣,說道:“謝謝你了。這件事情本來和你沒有任何關係的。”
楚陽搖了搖頭,說道:“可能一切都是因為我而起。”
說完,楚陽便向著村頭二牛家走了起來,再沒有回頭。看著楚陽堅定的步伐,陳妙一突然覺得楚陽那並不算高大的背影竟然都顯得有點高不可攀了起來,剛剛心裏麵的那種憋屈,那種難受,竟然一下子就消失不見了,代之而起的是一種安定的感覺。大概……大概這就是家裏麵有一個男人的感覺?
……
“怎麼樣?事情現在成什麼樣子了?”黃大叔忍不住對著二牛說道。現在還沒有到中午,黃大叔已經起來了。要是以前,黃大叔此時肯定還在熟睡當中。隻不過,今天實在太重要了,他有點睡不著了。
二牛對著黃大叔點起了頭來,說道:“事情進行得很順利,所有人都開始排擠陳妙一了。你是沒有看到陳妙一那一副委屈的樣子,真的……真的太可憐了。我相信,楚陽一定會忍不住出手的。到時候……到時候,楚陽當然不可能成功做成什麼。而當他慢慢意識到一切都是我們做出來的時候,也就是他向我們認輸的時候了。
到時候,絕望的無可奈何的楚陽,一定會向著我們低頭,跪在我們麵前,向我們求饒的。除非陳妙一以後不在陳家村了,要不然楚陽輸定了。但是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事情,陳妙一不在陳家村又能夠去哪裏啊?”
黃大叔也將頭點了下去,臉上卻沒有什麼興奮地表情,說道:“這事情我們做得有點不地道了,連累了一個女人家。不過……”
說到這裏,黃大叔咬牙切齒了起來,說道:“不過誰叫那個叫做楚陽的家夥竟然敢來招惹我!我就要讓他知道招惹我的下場!”
二牛也緊緊握住了拳頭,狠狠說道:“讓他知道厲害!”
……
同一時間,楚陽已經來到了二牛家的店麵。一看見楚陽,二牛的母親臉色立即就沉了下去,對著楚陽冷嘲熱諷了起來,“喲,這是誰啊?不就是那個以為自己落入了溫柔鄉,卻不知道其實是地獄的傻小子嗎?來這裏幹什麼?為你的姘頭討公道啊?告訴你,在我這裏沒用!我也不會將米賣給你這種人的!”
楚陽眉頭皺了皺,然後看著二牛的母親,說道:“陳妙一說的很對,和你這種人可能真的沒有辦法講道理。但是在那之前,我覺得還是應該和你說一說道理。
你憑什麼說出這種話,你憑什麼羞辱陳妙一?你有證據嗎?你親眼看到了一些什麼嗎?如果都沒有,那你為什麼就這樣堅信了?你覺得這樣對待一個人是公平的嗎?”
說到辯論,二牛母親當然不是楚陽對手,嘴巴張開卻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但是,農村的某些婦女最厲害的地方,就是她們打死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而且還要強行給人家弄上罪名。
“我需要證據嗎?這種事情確確實實的就在那裏!陳妙一就是一個狐狸精,就是壞女人。而你……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楚陽不由再次搖起了頭來。
很多時候很多道理,在某些人看來真的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