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忽然跪在自己麵前的陸司晏,沈天姣怔住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心口驀然一痛。

她仿佛還能從男人的眼淚中,看到自己的身影,看到他心裏的那份痛。

“姣姣,求你了,留下我們的孩子可以嗎?以後你讓我做什麼我都答應你,求你了姣姣。”

陸司晏聲音沙啞,抓著沈天姣的手,卑微的祈求著。

不遠處,有路過的病人,醫護人員。

也不知道是不是陸司晏的行為太過讓人震撼,旁邊看著的人都忍不住紅了眼眶。

依稀間還能聽到他們低低地議論聲。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這個男人看上去身份那麼高貴,居然都下跪求那個女人,為什麼那個女人還那麼無情啊?”

“這男人好可憐。”

“那女人也太無情了吧,不管怎麼說,孩子是無辜的啊。”

“其實也不能全怪那個女人吧,誰知道這男的以前做了什麼過分的事,現在才知道後悔求原諒,有什麼用。”

“我覺得也是,狗改不了吃屎,原諒男人第一次,就還會有第二次,女人就應該對男人冷酷無情一點。”

……

竊竊私語的聲音還在繼續,沈天姣卻已動搖了打掉孩子的想法。

但麵對跪在她麵前的男人,她卻依舊冷酷無情,仿佛厭惡一般,甩開了陸司晏的手,冷聲道:“這是最後一次,你給我聽清楚了,別再出現在我麵前,否則我絕對不會再猶豫。”

話音落下,她看都沒再多看那男人一眼,掉頭就走。

盡管心裏很震撼陸司晏下跪求她,可她對他就是沒有那種心甘情願和他一起生活的感情。

既然他要孩子,那就給他孩子吧。

給了他孩子,他們裏倆就兩清了。

見沈天姣終於打消了打掉孩子的想法,轉身離開了,陸司晏鬆了一口氣,屈膝從地上站了起來。

可他的心,還是如同被什麼東西揪起來一樣,疼得讓他胸口窒息。

他也離開醫院,坐回了自己的車上,打開追蹤器,看到沈天姣的車沒再離開,而是返回了沈家,他這才安心。

舒了一口氣,他渾身無力的靠著椅背,眼淚卻還控製不住的從眼角往下流。

想他陸司晏這輩子,何嚐如此卑微過。

看來,他這輩子都逃不過那個女人了,上輩子她為了他心甘情願的離開。

這輩子,是換他來被她折磨的吧?

歇了好久,陸司晏才穩住情緒,開車回了姣園。

他把寧嫂跟景桑都叫開,拿了酒跟老頭喝了起來。

老頭瞧著陸司晏的樣子,笑問,“哭了?”

陸司晏一邊猛灌自己酒,一邊萎靡不振的回道:“我從沒想過,她會這麼無情,如果我不求她,她今天真把孩子給流掉了。”

老頭見他傷心難過,沒被他感染也就算了,反而笑得有些幸災樂禍。

“我忘了告訴你,你還有一個選擇。”

陸司晏一聽,赤紅的雙目看向老頭,“說。”

老頭給他倒酒,笑起來,“那就是放棄她,隻要你放棄她了,不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