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媛可緩緩喝盡杯中的酒,笑容如刀,她對於程越凡的占有欲早已變得扭曲,這麼多年的求而不得讓她發了瘋似的怨恨時寧,就是這個女人的出現才讓本來美好的生活變得遍體鱗傷,她不是會淡然放下的人,隻要是她討厭的東西,她一定會讓其處於水深火熱,至死方休。
時寧課程結束就回了國,坐在飛機上,看著窗外濃厚的雲層,心裏百感交集,程越凡是為了自己才受得傷,換做以前,她一定是寸步不離的守在他身邊,可是現在還有再聯係的必要嗎,雖然感激,可那些理不清的問題讓她不願再去回頭麵對,終究也隻能往前走了,為了寶寶,不能再優柔寡斷,得自穩腳跟,這一次的人情,就先欠著吧。
機場裏接機的人很多,但時寧老遠就看到了捧著一大束鮮花的徐逸城,他還是這樣,露著大男孩的陽光笑容,熱情的衝過來幫時寧拿行李。
“累不累?身體還好嗎?真是擔心死我了。”徐逸城慣有的關心及不可待的脫口而出。
時寧無奈的笑了笑,“你別老是這麼小題大做了,我的身體沒有異樣,雖然不知道是誰要害我,但是終歸有驚無險。”
“別擔心,現在有我在你身邊,不會讓別人有可乘之機。”
徐逸城鄭重其事的保證,模樣還是如少年般稚嫩,但卻已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可靠的後盾,時寧對此感動不已,可隨之增長的還有如影隨形的沉重感,她回應不了徐逸城,亦無法阻止徐逸城傾其所有的對她好。
回到家裏,時寧痛快的洗了個澡,衝去長途飛行的疲憊,然後便開始整理在國外的所學所見,這次去國外,撇開追車事件不談,這次的行程對時寧而言十分有意義,腦海中的靈感像被激活的微生物,一時間遊動不停,富有生命力。
正專注於設計的思慮中,電話響了,是秦元明打來的。
“時小姐,這次謝謝你幫我挑選布料,款項在三天內會打到你賬上。”
“不必客氣,舉手之勞而已,再說報酬這麼豐厚,我倒應該謝謝你。不過,隻是為這件事就專門打電話過來,不像你的風格。”時寧拿著筆在白紙上遊離的描畫。
“哈哈...”秦元明在電話那頭爽朗的笑了起來,“時小姐果然把人看的透徹,打電話來是因為在國外時你險些受傷,我很過意不去,想今晚請你吃個晚飯,不談公事,就當做是一個朋友為你接風洗塵。”
時寧心裏是覺得沒有這個必要,但對方的話讓她無法推辭,隻好答應了邀約,放下電話,她摸了摸隆起的腹部,埋頭繼續描繪。
今天是個不錯的天氣,陽光熱烈,但林家宅院內還是一如往常的幽暗,林森和秦元翰相對而坐,書房內隻有幾縷光線透進來,氣氛陰寒。
“這次程越凡受傷,並且還要談收購案,短期內回不了國,我想,我們可以有些大動作了。”
秦元翰翹著二郎腿,“確實,這次是個好機會,你有什麼計劃?”
“程越凡為了那個女人,竟然不惜性命,可見那女人在他心裏的地位,這次有人從中作梗,必然也是視那女人為眼中釘,我們何不順水推舟,借那人之手,給那女人再找點麻煩。程越凡本就自顧不暇,若再要分心找出車禍的真凶、護那女人周詳,我們則可趁此機會對他們程家實施打壓,搶占市場份額,擊潰他們。隻是......對這真凶我們毫無線索,如果不引得這人露麵,恐怕所製造的麻煩會讓程越凡更盯緊我們。”
經過林森這一番話,秦元翰倒是突然豁然開朗,他腦中有了些眉目,“你這麼一說,倒是提醒我了,如果這人和可可一樣視時寧為眼中釘,我想十有八九是個女人。”
“你是說這人也喜歡程越凡?”林森追問,眼角的褶子動了動。
“那倒不一定,”秦元翰沉默著想了想,“時寧現在沒有什麼商業地位,不存在利益衝突,唯一可能的就是感情方麵,她身邊不是還有個徐逸城麼......對,程越凡和徐逸城,查查他們身邊的女人就會明了。”
“那我們豈不是幫了程越凡?”
“不,我們別費那個時間,既然是女人,總會沉不住氣自己露出馬腳,我們隻需要繼續給時寧施壓,事情鬧得這麼大,真凶越是想隱藏自己,就越會自己跳出來。我隻是擔心......”
“擔心什麼?”
“可可會同意我們就這樣整垮程家嗎?畢竟,她可一直對程越凡不死心。”
林森笑起來,幹枯的老臉更顯可怖,“完全不用擔心,就是要整垮程家,程越凡才更有可能乖乖待在可可身邊,等到他一無所有的時候,隻有可可這一棵樹好乘涼,我就不信他還敢讓可可傷心!要給那個狐狸精找麻煩,可可不知道有多興奮呢,她會辦的妥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