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寧還是不說話,無聲的流著眼淚,那是一種極度絕望的心情。
“寧寧,別擔心,還有我呢,事情會解決的,我現在過去找你,你好好待在家裏,等著我。”
事情怎麼解決呢,時寧大腦亂成一團,想不出任何辦法,站出來澄清嗎,作為當事人,這種澄清恐怕隻會讓質疑聲更加猛烈,昨晚確實是有目擊證人的,那個救了她的男子,可是這偌大的城市,她連那人的姓名都不知道,簡直就是大海撈針,而且即便是找到了又如何,誰會相信呢,大概大家都會異口同聲的說這是她請來的托,輿論的力量就是這樣,帶動越來越多的人,似乎大家也很享受這種千萬張嘴抨擊一個人的感覺,絕對的壓倒性勝利,誰不喜歡呢?
時寧抱住雙腿,把頭埋在懷中,眼淚一滴接著一滴,和今天的陽光很不配,任何光亮都顯得有些刺眼,哭得有些累了,大腦一圈又一圈的轉著,連帶著身體上的感覺也在旋轉,她在思考對策,事情已經鬧得沸沸揚揚,再想掩飾什麼是不可能了,隻能正麵回擊這些輿論,可是自己沒有任何財力和權利,該怎麼做才是對的,時寧陷入了困擾。
徐逸城到的時候,時寧正在靜靜地吃早餐,依舊翻閱著雜誌,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因為洗過臉也緩了一段時間,眼眶早就不紅了,甚至都看不出哭過的痕跡,她動作優雅自得,一舉一動都是自然流露,能看出來她不是裝的。
看到時寧沒有哭得狼狽不堪,徐逸城放下心來,可見時寧的脆弱總是很容易被堅強擊退,她骨子裏仍舊是一個無所畏懼的女人,也許正是如此,她才能一路走到現在。
“寧寧,你還好嗎?”徐逸城走近時寧,內心還是有些忐忑。
時寧喝了一口牛奶,舔幹淨嘴角的奶漬,勾起兩邊的嘴角,“挺好的,我還以為自己會抓狂到要瘋掉,結果很快就好了,我現在隻想把事情好好的解決。”
“你這麼想就好,不過你麵對我也別憋著,如果心裏難受,就哭出來吧,我的肩膀借給你。”
“真的沒事了。”時寧吃完最後一口麵包。
徐逸城還是不放心,總感覺要看時寧發泄一下他才真的安心,“你別覺得不好意思,我不會笑話你的。”
“逸城,”時寧抬頭,眼睛直直得盯著徐逸城,目光堅定而果敢,“我已經不是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了,難過對我來說隻能是一瞬間的事,我不可能永遠都在哭哭啼啼中過日子,生活是很現實的,不是在拍青春連續劇,你應該明白,要解決事情,靠哭是沒用的。”
“嗯。”徐逸城抿抿唇,乖乖的點了點頭,“我知道,我隻是怕你難過還要忍著。”
“我不難過了,真的不難過了。”
“好,寧寧,有我在,我們一起想辦法把事情解決,你先告訴我當時是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
時寧一五一十的向徐逸城敘述了當時的真實情況,徐逸城的眉頭越皺越緊,沒有想到要害時寧的人居然想出這麼陰損的招數。
“太可惡了,”徐逸城攥緊拳頭,“接二連三的搞出事故要傷害你的性命,現在還想要斷送你以後的事業和生活。”
時寧歎氣,說:“現在就是有人會做到這麼絕,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不惜毀了別人的一切。”
“會想出辦法的,一定會的。”徐逸城嘴上是這麼說,但腦子裏其實毫無頭緒,他比時寧還要緊張。
隨後兩人想了很多套方案,可是都毫無贏過輿論的把握,有些都隻是算是美好的設想。徐逸城的其中一套方案計劃是:向媒體回應稱照片上的女人根本不是時寧,隻是身材相貌比較相似,然後找人作證時寧當時身在別處,再去找個和時寧很像的女人,出來澄清。
時寧佩服徐逸城的腦洞,本來緊繃的氣氛被弄得有些滑稽,時寧哭笑不得。
“你的想法也太無厘頭了,先不說外界會不會相信,上哪去找和我相似的人?”
“總能找到的吧。”徐逸城撓撓頭。
時寧搖頭,雖說照片是在晚上拍的,但麵部容貌還是較為清晰的,這又不是在找演員替身,難道還要大張旗鼓的為她海選不成。
“你這方法不行,正經一點,別逗我笑了。”
“好吧。”徐逸城其實真的有在考慮自己的這個方案,不過仔細想想也覺得太異想天開了,本來就是和網絡打速度戰,等找到那個和時寧相似的人,誰還會管事情真相,估計人們早就坐實這個醜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