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逸城垂下眼,像在沉思什麼。
“許露,我……”徐逸城略顯焦灼不安的輕撫水杯。
“我知道,”許露打斷他,“我知道我不可能代替時寧在你心裏的地位,我也知道你不會喜歡我,你不會喜歡除了時寧以外的任何人。”
“對不起。”徐逸城低下頭。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難道你不喜歡我就是做錯了什麼嗎?我喜歡你隻是我的事,這和你沒有關係,說不難過是假的,但是我一點也埋怨,更沒有生氣。喜歡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不應該負上任何壓力。”
徐逸城張了張嘴,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這些都是真心話,我現在知道了你的心意,我覺得很舒暢,我還會一直喜歡你,但不會再想要和你在一起,與其占有,不如像個朋友一樣在你身邊就挺好,隻希望你別覺得有壓力。”許露一口氣說完,感覺心裏的大石頭落了地,一下子渾身輕鬆。
“我不會有壓力,能得到你的喜歡,我覺得很榮幸也很開心,你真的是個讓我非常欣賞的人,我也不想就這樣失去你這個朋友,很謝謝你,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一直作為交心的知己。”徐逸城字字真誠,除了向時寧告白,這大概是他最真誠的一次。
“好,”許露溫柔的笑了,“那我們就做知己。”
“恩,那你對時寧……”徐逸城想到那些為愛而不擇手段和妒忌強烈的女人,有些許擔憂。
許露看出徐逸城在擔憂什麼,佯裝生氣的說:“剛才還說欣賞我,難道我在你心裏是那種善妒的人嗎,我們是我們,我和時寧的感情與此無關,我怎麼可能因為你喜歡她而不喜歡我就怨恨起時寧來呢?這種邏輯未免太好笑了。”
“不好意思,是我多心了,因為時寧身邊太多那樣的人。”
“但那絕對不包括我。”許露舉起杯子,“祝賀我們成為知己。”
“恩,謝謝你,許露。”
徐逸城和許露碰杯,兩人對視而笑。
回家之後,許露大哭了一場,確實,就像她自己說的,不難過是不可能的,但是也就是哭哭而已,哭過就該整理好自己的心情,繼續生活。
許露說不會嫉妒時寧那是真心話,她從沒有把徐逸城和時寧捆綁思考。如果把徐逸城不喜歡自己而全權怪罪給時寧,那隻能說明是在回避現實,她不是那種人。
在她心裏,時寧和徐逸城一樣重要,她從來沒有忘記過遊泳池那次的搭救之恩,後來又從和時寧的相處中發現,對方竟然和自己有相同的愛好和相同的堅定,同樣是對生活勇往無前的人,許露現在想的,更多的是要繼續瀟灑的過下去,就像時寧也一直在做的那樣。
第二天,七夕節到了。
滿大街都是甜蜜相依的情侶,花店的生意堪稱火爆,徐逸城看著窗外的男男女女,心裏也有一絲觸動,他想和時寧在今晚度過一個浪漫的七夕。
他去花店訂了一束鮮花,然後便開始像上次那樣埋頭於工作。
同樣在為七夕節準備著的還有齊思,她在酒店裏備好了香檳,房間被她用香水熏的幽香四溢,離晚上還有很長時間,她有些緊張。
這些天,齊思總是隻能挑在沈逸誠公司隻剩他一個人的時候偷偷潛入,然後和沈逸誠溫存不多會兒就得回酒店等待第二天的到來,她很難熬。
心愛的人就在離自己不到一千米的地方,可是卻不能想見就見,齊思感覺委屈。有時候她去找沈逸誠,甚至都無法多說幾句話,因為沈逸誠的工作繁多複雜,她總是隻能靜靜在一邊看著,連一句話都沒法多說。沈逸誠得完成工作,這是無法改動的事,齊思除了陪著他,什麼忙也幫不上,心裏隻能幹著急。
齊思按捺不住,給林媛可打去了電話。
“可可,你在幹嘛呢?”齊思摳著床單,百無聊賴的說。
“我在做指甲,怎麼了?”
“我在這都待了好多天了。”
林媛可戲謔的說:“在那裏怎麼樣,開心不,是不是天天和他膩歪在一起?”
“別提了,”齊思喪氣的說:“別說和他膩歪在一起,就連見個麵都要躲躲藏藏,特別不容易,就算是見到了,他也有一堆工作要做,根本沒時間顧得上我。”
“有這種事?怎麼會見麵還要躲躲藏藏的你可不能自降身價啊。”
“不是我自降身價,是他身邊一直有人監視著,我每次都要等到他們公司下班,公司裏的人全都回去,隻剩沈逸誠一個人在的時候才能去找他,不然如果被他的保鏢或公司裏的人看見了,那以後估計就真的再也見不到了。”齊思邊說邊歎氣,委屈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