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是由著她鬧?”蘇太太眼神潑辣起來,完全沒了平日裏端莊高貴的樣子,就隻能讓人想到大街上的潑婦,“母親護著女兒、擔心女兒,這種心理難道你不能理解嗎?或者說你根本就不愛我們女兒,你就隻在意那個徐逸城,你心裏是不是還想那個不要臉的女人?你說啊!”
蘇老爺子按著太陽穴,覺得腦子裏的神經在狂跳個不停,大聲嗬斥了著說:“別沒完沒了了!我有沒有公平對待你自己心裏清楚,咱們家這位千金小姐就是太過囂張,這事做得就是不對!我如果心裏還想著別的女人,會在這裏和你廢話那麼久嗎?女兒已經夠讓我生氣的了,你就別來添亂了!”
蘇太太靜靜看著蘇老爺子,突然就落下眼淚,抽抽搭搭的哭泣起來,“好啊,你現在都已經會這麼對我了,你就是看不順眼我吧?說什麼公平對待,你哪裏公平對待了?徐逸城才剛來多久啊,你就讓他做那麼高的位置,處理那麼多公司的事務,還要把他和我們兒子放在一家公司,憑什麼啊,明明就隻用放在一個分公司就行了,為什麼要讓他總公司裏礙我們兒子的眼?你這是公平嗎?你還這樣說我,說什麼我來給你添亂,你要是看我這麼不順眼,那你就把我們都趕出去好了。”
又是這樣的話,蘇太太每次在蘇家老爺說得不耐煩時都會拋出這麼一句話,說起來似乎可憐得不得了,仿佛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然而蘇太太很會摸自己丈夫的命脈,她知道這一句話是有效用的,並且奏效很快,蘇家老爺每每看到她哭的模樣便會心軟下來,這次也不例外。
蘇老爺語氣緩和了些,表情仍然嚴肅,他這麼多年就是敗給了蘇太太的這一哭和這一句喊叫,“我怎麼會把你們趕出去呢,你聽我說,我對待咱們兒子還不夠寬容嗎?按理說,工作上本來就是誰能力夠誰就上。雖然他們是你親生的,可你也不能不承認,徐逸城確實比他們更會管理公司,可我還是沒有讓徐逸城坐到咱們兒子之上的位置,咱們兒子還是位高權重,可以說在公司裏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蘇家老爺一邊回想發生過的事情,一邊緩緩地接著說:“小兒子和徐逸城打架,我沒有為徐逸城說一句話,在任何時候,我都是絕對幫著你,但現在真的不能一味這麼做了,畢竟徐逸城的能力是我們蘇家所需要的,再怎麼說,他都是我的兒子,不會害我們蘇家,是值得信任的人。你總是要把徐逸城推到難看的境地,萬一他要是負氣而走,損失大的不是他,而是我們蘇家啊,難道你就不為公司的未來著想嗎?”
蘇太太其實根本不考慮公司的發展,她才不會為公司的未來著想,她想的全是怎麼讓蘇家的家業把握在兒子們的手裏,在她的眼裏,公司發展得再好又如何呢,如果不是自己的,那終究沒有任何意義。即便兒子們不爭氣,不能達到蘇家老爺子的要求,不能把蘇家的產業發揚光大,可她不在乎,她在乎的是當下,是公司能夠在兒子們的絕對掌控中。
不發展也沒關係,蘇太太就是這麼想的,就算不發展,蘇家目前的家業也足夠他們世世代代不愁吃穿,何必要去依靠著徐逸城讓自己的家業得到擴大呢?蘇太太不需要外人來插手他們的家事,即便是對蘇家有好處,那也不行,這種會損害蘇太太自己的利益的好事,她寧可不要。
蘇太太還在抹眼淚,心思動的比誰都快,可臉上卻還是淚漣漣,一副招人心疼的模樣,她說:“這怎麼能一樣呢?我們兒子一直待在蘇家,做了那麼多年,現在這個位置是他應得的,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可徐逸城畢竟是個外人,誰知道他來蘇家的目的是什麼,他一來,就得到連連的晉升,這在別人眼裏不就是偏袒麼,叫人說閑話的,說咱們蘇家少爺的地位還不如一個外人,得不到重視,傳出去不是鬧笑話麼。”
蘇太太抽動了幾下鼻子,把手搭在蘇家老爺子的手臂上,“你說他值得信任,這才多久呀,你就信任他了,而且你明裏暗裏都覺得咱們兒子比不上徐逸城,你這還不是偏袒?你可不能這樣,你這樣不光是傷了兒子們的心,也傷了我的心啊。”
“唉......”蘇家老爺子若有所思,其實蘇太太說的也在理,確實會傷了兩個兒子的心,可是徐逸城的工作能力他確實很欣賞,他可不舍得輕易就把徐逸城放走,徐逸城好不容易願意回來繼續幫蘇家做事,這麼好的機會怎麼能浪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