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媛可眼裏,除了她肯這麼死心塌地的跟著程越凡,其他的女人是不可能有這樣的魄力的。她對這一點深信不疑,心裏早已不將時寧作為勁敵,不過是個活在程越凡回憶裏的女人。林媛可並不知道程越凡還為時寧做了那麼多事,隻當他們之間除了那點可憐的回憶,就什麼也不剩了。
躺在床上,林媛可放鬆著大腦,心裏想著程越凡的麵容,她將自己裹在被子裏,空調的風開在較冷的24度,林媛可在仿佛秋天的環境裏,漸漸的睡著了,腦子裏竟然還做起了與程越凡結婚的夢。
今天時寧沒有上班,一向被人稱為工作狂的她在麵對孩子的事情上也免不了母性光輝閃耀,再緊急的工作也沒法讓她分心,因為許露特意和醫生約好了時間,要帶著時寧去醫院做產檢。在去醫院的路上,許露專心的開著車,而時寧看著窗外,心情有些複雜,除了上次到醫院去檢查有沒有懷孕,這還是時寧第一次做產檢。
平時不提孩子的時候,時寧是銅牆鐵壁,刀槍不入,可是一旦事情和肚子裏那個新生命有關,那麼情況就會大變樣。時寧會焦慮,會緊張,甚至開始出現小女人的多愁善感和弱不經風。車窗外是不太活潑的景色,畢竟這個點是工作時間,大家都在上班,沒什麼人會在大街上瞎溜達。可是時寧真的很緊張,看到車窗外這樣的景色就更感覺沉重和壓抑,她咬著手指的關節,咬到關節發白。
其實去做個產檢並沒有什麼可怕的,這其中也沒有任何危險性,可是時寧就是非常緊張。事實上,她自己也不太清楚自己為什麼要緊張,什麼事都不需要自己去操心,許露都幫她安排好了。不僅如此,去了醫院也不需要排隊什麼的,直接找到預約好的醫生就行,所有的事都是行雲流水般的完成,這期間沒有任何等待的過程,不浪費任何時間。
如果真要說有什麼時候是需要的等待的,那大概也就是現在通往醫院的這條路,需要靜靜等候到達。時寧非常清楚這隻是一次普通的產檢,可她卻沒辦法平靜。那種混亂緊張的感覺就像是下雨前聒噪的青蛙。
之前時寧被檢查出來懷孕,她更多的感覺是不過就是聽說了個消息,她自己甚至沒有太多餘的感覺,因為不算是切身體會。後來隨著懷孕狀況越來越明顯,肚子也有些隆起的狀態,時寧才真的有所感覺,才真的相信自己要當媽媽了。而現在,是要去做產檢,是要看肚子裏的他,要去檢查他好不好,到了這一步,時寧才算是真正的徹底反應過來,肚子裏是的的確確有個生命。
許露拿餘光瞄了時寧好幾下,確定時寧是真的在緊張,她一下就看穿原因,低低的笑了幾聲。聽見許露在笑,時寧轉過頭去,有些疑惑。
“你笑什麼?”時寧的手指關節上有一個很深的牙印。
許露目不轉睛的看著路,生怕時寧又說自己不認真開車,“緊張了吧?”
時寧有些驚訝,盯著許露的臉看了好久,想看出點端倪,“你怎麼會知道的,你有讀心術嗎?別告訴我你瞎猜可以猜得這麼準。”
許露笑得更歡,也不藏著掖著了,直接放聲大笑起來,“你那個樣子,我要是看不出來我就是傻子,心裏忐忑的很吧?”
時寧老實的點點頭,“其實我知道就是做個產檢,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裏非常慌張,我也不知道到底在害怕什麼。”
“你那不是害怕,”許露立刻接上一句,“你是對於接受懷孕這個事實所產生的難以置信的情緒。”
“對於懷孕難以置信?怎麼可能,我三個月前就知道了這個消息,怎麼會現在才難以置信,反應也不會這麼遲鈍好嗎。”時寧自己都弄不懂自己的情緒,自然不會相信許露可以懂得。
“你可別不相信我說的,之前呢,你是知道自己懷孕了,可是還沒有那麼真實確切的能夠感受到一個生命正在你肚子裏形成,這次是你第一次做產檢,你馬上就要那麼近距離的看到這個小生命,所以你才會那麼緊張。”許露說得很認真,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
時寧琢磨著許露的話,感覺有些道理,又繼續問道:“我作為寶寶的母親,自己都摸不透自己的心情,你怎麼會知道的那麼清楚,難道你有過切身經曆?”
最後一句話實屬是在開玩笑了,時寧是真的在緊張,所以想說些輕鬆的話來緩解一下情緒,卻得到了許露無奈的笑容。
“你倒是還開起我的玩笑了,”許露搖搖頭,一本正經的說:“我哪是有什麼切身經曆,你沒聽過那麼一句話嗎,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作為旁觀者,自然比你要清醒些,而且以我對你的了解,要分析出這些有很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