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越凡沉聲歎了口氣，靠在老板椅上，眼神中閃過精光，說：“他如果這麼知道順應局勢，那麼近期是不會有大動作了，撲風捉影的事不夠嚴謹，做了也沒用。這樣，你放出消息，說我們需要嚴整公司內部，懷疑有人裏應外合，然後你聯係一家不錯的企業商討合作的事，暗地裏要細心調查他們，注意，這個也要放出消息，但是要做到自然，不能讓人看出有任何刻意的成分。”
助理抬頭看著程越凡，滿臉的茫然，疑惑的話就在嘴邊，但是不敢問。
“不明白？”程越凡眯著眼睛問助理。
助理點點頭，沒有說話，他大氣都不敢出。
程越凡把眼神挪開，放空的看著天花板，說：“找公司合作不是主要目的，我們要讓那個家夥以為我們找錯了追查方向。正常人知道這個消息後，隻會以為我們公司處在自危階段，一切都追求嚴謹，找企業合作也需要謹小慎微的查清楚一切細節。但是如果是那個幕後推手知道後，他很快就會反應過來我們是在自以為聰明地試探錯誤的真凶，他必然會放鬆警惕。現在這個時候，他不可能頂風作案，我們的追查一直沒有線索也隻不過是浪費時間，我們隻有製造出迷霧去誤導對方，這樣才能夠翻盤，要一直誤導到他完全放鬆警惕為止，那個時候要想查出點什麼就會容易得多。”
助理傾佩的看著程越凡，先前的惶恐全都變成了自我檢討，其實程越凡的這個計劃也不是很難想到，但他們都太過於小心翼翼，不懂得變通，如果早做打算，那麼現在也不至於會一直停滯不前。
“我知道了，總裁，我這就去做這件事，以後一定不會刻意掩蓋自己失職的問題，請總裁原諒。”
程越凡微微點了一下頭，隨即問起了別的事，“今天下午是不是有個項目要去考察？”
助理愣了一下，立刻反應過來，回道：“是的，在x市的項目需要啟動，已經派人過去了，現在應該正在去往x市的路上。”
“叫那人回來，我要親自去。”
“啊？”助理徹底暈了頭，“這個項目雖然重要，但是還不需要您親自去，您放心，我們會處理好的。”
“我說了我親自去。”程越凡強調了一遍，不容助理再有所反駁。
直到助理退出總裁辦公室，打電話將那人叫回來後，助理才反應過來程越凡的意思。他本以為程越凡是已經不太信任手下人的辦事水平，但是說到x市，助理心裏就明了了，程越凡大概是借著公事的行程去做私事，畢竟時寧就在x市。
助理想的沒錯，程越凡將車開出公司後，就打了電話給保鏢去問時寧的現狀。
“總裁，您好，請問有什麼吩咐？”
“我要知道時寧現在在哪裏，她做完產檢之後不是回家了麼，現在去工作室了嗎？”
“沒有，時小姐做完產檢之後就一直待在家裏，沒有出去過。”
“那秦元明呢，他還在嗎。”程越凡順到秦元明的時候臉都是暗沉的。
“秦元明早就離開了，沒有待多久。”
程越凡聽後很滿意，他掛了電話，將車子拐上主幹道，駛往通向x市的高速。
隻花了半個小時，程越凡就到了x市，他沒有先去處理項目，今晚他已經決定就留宿在x市，工作的事他還不急，他隻想去見見時寧。今天時寧第一次做了產檢，他卻沒有陪在身邊，心裏感覺很空蕩，思來想去他都還是決定來找時寧，不然他無法安心做事。
其實程越凡也不知道去找時寧能說些什麼，而且那個孩子的父親至今還是個迷，程越凡去關心這個孩子很有可能就是個笑話。但他控製不住自己，他已經不想去考慮孩子的身世問題，他唯一知道並且確定的就是這個孩子是時寧的，所以她願意像愛時寧一樣去愛這個孩子，即便自己不是親生父親，那也已經無所謂了。
剛開始出現這樣的想法時，程越凡還被自己嚇了一跳，可現在他完全接受了自己的想法，他這麼多次的主動挽回早已不再介意有沒有護住自己的麵子，他願意麵對自己真實的想法。因為有些東西，不表達，就會變成遺憾，而程越凡不會允許遺憾發生。
程越凡將車子在時寧家樓下停好，在車裏先抽了一顆煙，煙霧繚繞裏他在思考等會見麵時該說的話。有時候程越凡覺得自己這樣提前準備好台詞的行為十分不灑脫，他向來能夠掌控一切，偏偏在時寧這裏他隻能收起所有的固有形象，一點一點有耐心的去化解時寧心裏的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