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皇上。”
亭中三人跪地施禮,三水與任子宿在前頭擋了年華。
鳳君晚微抬手,淡道:“都起吧,日後太子學功課,留心著點時辰。”
“是。”
三人站起身,年華站在兩人身後,低垂了頭。
“父皇,兒臣餓了,兒臣想吃雞腿兒,父皇陪兒臣用膳好不好?不……是兒臣陪父皇用膳。”月弘時伸了雙手摟了鳳君晚脖子,頭枕了上去,輕聲道。
鳳君晚微怔,弘兒極少敢在他麵前這般親昵,今兒怎麼了?
大手輕撫了他小臉蛋兒,笑道:“好好,父皇陪弘兒用膳可好?”
“兒臣陪父皇。”月弘時低聲道。
他真想和父皇說去尋母後,可他不敢,他不想三位師父被罰,更怕父皇罰他不讓他見三位師父。
“好,弘兒陪父皇用膳。”鳳君晚轉身便大步。
月弘時趴在他肩頭,朝亭中三人作了鬼臉。
那三人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用過晚膳,父子倆在禦書房下棋。
下了一半,鳳君晚抬眸看他,眼底沉凝,“為何心不在焉?”
月弘時打了個哈欠,“父皇,兒臣困了,父皇,兒臣今夜與父皇一起睡可以嗎?”
“先把這一盤棋下完再說。”鳳君晚一動不動的看他。
月弘時黑眸一亮,笑道:“父皇的意思是準兒臣與您一起睡?”
鳳君晚看著這一張酷似年畫的小臉兒,心底浮浮沉沉,三年半了,那個狠心的女人還不願意回來,真苦了這孩兒,亦苦了他。
弘兒才三歲半,性子亦是清清冷冷的,少了一般孩童的活潑,興許是自己對他過於嚴厲造成的。
想到這,站起身抱了他,笑笑,“準了,今夜這棋便不下了,一起睡覺去。”
月弘時眉眼一展,雙手摟了他,咯咯笑,“太好了,兒臣多謝父皇。”
鳳君晚大手揉揉他小腦袋,心底暖暖的,大步往外走。
*
連日,月弘時總找各種借口出宮,他那三位師父便憂心了。
“小祖宗,不是說好了不讓皇上知道的嗎?”三水在教月弘時畫畫兒時湊到他耳邊低聲道。
月弘時正認真觀察眼前一盆小紅菊,麵前的畫兒已完成了一半,淡聲道:“是呀,我沒和父皇說。”
“可你突然想出宮,皇上會疑心的。”三水掃眼看殿外的當值的太監,壓低了聲音道。
月弘時沒看他,依然畫他的畫兒,“是你作賊心虛吧?父皇沒那麼多功夫想我這些小事兒,我去皇莊騎騎馬兒,放放風箏兒,這多大的事兒呀,父皇才沒你想的那麼疑心重。”
“小奴又沒作賊,心虛什麼?提醒你是為了你好,若是皇上知道了,不但我們被罰,連你也得被罰,若是把你關起來,看你怎麼辦?”三水輕輕硯墨。
“那,若不想讓父皇疑心,便幫我尋母後。”
“哎喲,又要挾小奴呀。”
“這哪算要挾?我又沒有架一把刀在你的脖子上。”
“小祖宗,你就饒了小奴吧,那……那真尋不到的,你想想,皇上那麼些年都尋不著,就別說咱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