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君晚冷哼,“恕罪?恕你何罪?”
“皇上,這些年來,皇後娘娘托微臣帶了些衣物給太子殿下,微臣實是不該對皇上隱瞞,微臣想著,皇後娘娘願意來找微臣,起碼能知皇後娘娘的訊息,皇後娘娘既然有所托,若是微臣不守信,皇後娘娘下回便再也不找微臣,她便會更遠離此處,再者,微臣認為,皇後娘娘與皇上兩人之間的事兒,外人不方便插手,兩人的事兒還得兩人共同去解決。另外,皇後娘娘雖與微臣有見麵,但微臣不知皇後娘娘在哪兒落的腳。這一切,還請皇上恕罪。”
卞一心隻得全說了,這樣的一天,始終得麵對,回避不得。
“照你這般說,朕還得感謝你了?”鳳君晚唇角微牽,冷諷。
“微臣不敢。”卞一心低垂了眼眸,不敢與他對視。
“你真不知皇後的落腳處?”
“不知。”
鳳君晚凝眸靜靜的看著他。
他知道這是給卞一心出了一道難題。
忠於誰問題。
若換了他亦難選擇,他不相信一心會不知畫兒的落腳處,但要責難於一心嗎?
有時候,人是該糊塗一下,難得糊塗。
“起來吧。”
卞一心抬眸看他,眸內微有驚詫,道:“多謝皇上。”
“太子不能缺失了母愛,此事,朕既往不咎,你先行回府吧,接下來的事,無需朕多說,你該知如何做了?”鳳君晚眸色平靜,淡聲道。
“是。”卞一心站起身,眸內閃了感激之意,“微臣多謝皇上,微臣先行告退。”
垂眸退了兩步,眸子微動,抬眸,頓足,“據微臣所觀,皇後娘娘是想回宮的,隻是……許是礙於麵子吧。”
“母後想回來?”月弘時未待鳳君晚開口,眸子一閃,搶了道:“那母後為何不回來呀?麵子比我還重要嗎?”
卞一心看向他,麵上微帶尷尬之色,“太子殿下,皇後娘娘很疼愛您的,她時時向微臣打聽殿下的事兒,那些衣物,都是她親手做的。”
“那你為何不勸母後回來?”月弘時這話,相當於替了他父皇問了出口。
卞一心強自笑笑,“殿下,您還不太了解皇後娘娘,微臣隻提過一次,皇後惱了,微臣便再也不敢提了。”
說完,點點頭,見鳳君晚麵色無緒,便告退出殿。
“父皇,明天母後會來嗎?”月弘時忐忑不安,仰了臉看向自己父皇。
鳳君晚眸光沉凝,似有所想,大手撫著他的腦袋,淡聲道:“會來的。”
一旁的三水猶豫了許久,終是鼓了勇氣道:“皇上,此事,畫兒姐會不會又惱……惱皇上逼她?”
“惱亦如何?三年多了,許多事兒,她該想得明白。”鳳君晚眸光微動,看著月弘時,眼中掠過笑意,道:“弘兒,明天待見到你母後,你便哭,使勁的哭,這般,你母後便不會走了。”
月弘時眸光一亮,“好,那弘兒便使勁的哭。”
“但是以後可不許用哭來要挾父皇和你母後。”鳳君晚想了想,沉肅道。
“好。”月弘時不停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