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刻不容緩的是找到聶靜。
我們找到了楊家人,卻被告知聶靜被一個瘋老頭給擄走了!
這是令人匪夷所思的一件事,要知道老頭兒是在一班楊家將麵前劫人,而這班人手腳並不含糊。
我繼而問道娘的下落,他們都說不知。
——你娘跟我們既非親非故,又無冤無仇,我們帶她來這裏作甚!何況我們去你家時你家中隻有靜靜一人。
關於娘的下落,從這群人口中問不出個所以然,於是我轉而問道——那聶靜現在在哪兒?諸位是否知道這個瘋老頭兒把她擄哪兒去了?
——不遠處有個神仙山,神仙山裏有個神仙洞,他就住那洞裏。不過,我勸你們最好不要去招惹他,我們這兒的人都沒人敢惹他。
——喲嗬!一群大老爺們兒怕起一個糟老頭子來?我就不信,難不成此人是神仙?
老鬼諷刺道。
——對!他就是神仙!
神仙,神仙不可怕。老妖應該算得上神仙吧,而且還是個高級神仙,老鬼是隻鬼,我呢,既不是個鬼也算不上神仙,是個死人,準確地說,應該是個在天地人三界外遊蕩的魂魄而已。
從遠處看,神仙山屹然而立,直衝雲霄。山中煙霧縈繞,悠悠然仿佛確有仙氣。我們一行三人走在通向神仙山的路上,通向神仙山腳的是一條窄窄的尚帶有水汽的濕潤土路,土路兩邊是兩塊一眼望不著邊的稻田,臨近山腳處是一段石板橋,橋的下邊是一片不大不小的蘆葦蕩,當地人稱此處為“橋悄蕩”。橋悄蕩之上是陡峭的山壁。
——難道沒有其他上山的路了?老妖,要是見著了這個老頭兒你得好好說說他,問問他是不是從你們天堂瘋人院出來的?搶人家未成年少女不說,還要跑到這種鬼都上不去的山上待。
老妖對老鬼的話置若罔聞,轉而問我道——可樂,現在咋們怎麼辦?
——怎麼辦?請這位神仙出來聊聊唄,說不定還是老妖你一個部門出來的同事呢。
老鬼搶答道,繼而朝山上大吼——山上的神仙兄弟,不知以前是在哪個單位上班啊,我們都差不多是一個體製裏麵的,算來都是同事,我們有事好商量,你放了那個女孩,以後見了領導大家都好說話。你要是在山上寂寞了,兄弟可以跟你找個好的,隻要兄弟你開口,就是二郎神他小姨子我也保管給你請來!
我看老鬼倒像瘋人院跑出來的。可不曾想到的是,這番話竟起了奇效,山上竟傳來一位老者洪鍾般聲音——桃花塢裏桃花庵,桃花庵裏桃花仙;桃花仙人種桃樹,又摘桃花換酒錢。酒醒隻在花前坐,酒醉還來花下眠;半醒半醉日複日,花落花開年複年。但願老死花酒間,不願鞠躬車馬前;車塵馬足貴者趣,酒盞花枝貧者緣。若將富貴比貧賤,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將貧賤比車馬,他得驅馳我得閑。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我說,別扯這沒用的!快放了那個小孩,你這老頭抓一個到小女孩到山上,你羞也不羞?還桃花仙?我看你就是一桃花老色鬼!
——哈哈哈!老夫一生遇人無數,江湖中人無不對老夫禮敬有加,想不到三個黃毛小子竟敢在此大放厥詞!要老夫放人可以,先給老夫打一壺酒來!
說著一隻酒葫蘆從天而降。
——我以為隻是個色鬼,沒曾想還是個酒鬼!要老夫跟你打酒?老夫現在就往這葫蘆裏撒泡尿!
我朗聲說道。這位“神仙”實在不講理,無故擄走人不說,還對我們百般刁難,不激他一激,恐怕他是不會就範,而僅憑我們三個“毛孩子”是奈何不了這峭壁的。
——什麼?千萬不要在裏麵撒尿,這酒壺可是我的命根子!這樣,你們去打完酒給我送來,我就放了這姑娘。
聽聲音明顯是有些慌了。
——別跟他廢話,可樂,今天就看我老鬼能不能尿滿這酒壺!
說著話,老鬼就要解褲子,老妖下意識地準備捂鼻子。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白影從天而降,瞬間劃過眼前,隻聽得“嗖”的一聲老鬼手中酒壺消失,轉眼一看,一白衣老者手持酒壺,立於石橋。隻見此人雲袍飄然,白發紅顏,神采奕奕,道骨仙風,飄然物外真似仙人一般。
莫非此人真是神仙?